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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仔细询问（第1页）

那些被婆婆含沙射影地骂，怎么还没有孩子的日子，张二太太是很想去和婆婆说，不是自己怀不上，是自己的丈夫，不肯。

可是，说出来又如何呢？婆婆只会责骂自己没有用，拴不住丈夫的心。张二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泪，对郑太太道：“有时候，我都在想，爹娘为什么要让我嫁给他，如果不嫁，是不是就没有这样的事儿了。”

“我，我，”郑太太说了这几个字，就对张二太太道：“我着实没有想过这事儿。”

对郑太太来说，她夫妻恩爱，就算郑东家纳过妾，但很快就处置了那个妾，郑太太是真没想过，还有夫妻之间，形同陌路的。

“姐姐，我这会儿女儿都出嫁了，我呢，也只想着以后老死的事情了，才敢对你说这些。”二十几年的孤寂啊，人人都夸自己的命好，男人能赚银子，可只有张二太太晓得，那些夜不能寐的夜晚，是怎么过去的。

“对不住。”郑太太握住了张二太太的手，真心实意地说着，张二太太的眼泪又要落下，只强忍住了：“也没有什么对不住的。”

没有什么对不住的。郑太太轻叹一声，张二太太看着远方，丈夫的心思，老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不，当初自己嫁过来，盖头掀起，自己还满是娇羞的时候，丈夫的眼神就不对了，他不喜欢自己，或许是因为自己相貌平平，或许是因为自己着实无趣，或许是因为，

张二太太也很努力地想要讨丈夫喜欢，但讨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喜欢，简直是难如登天。等到后来，张二太太几近绝望之下，苦苦哀求丈夫给自己一个孩子，才算打动了他，几次同房，生下了女儿。

尽管不是公婆盼望的儿子，也让张二太太十分欢喜，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掌中珍宝。

母女相依为命，张二太太努力给女儿最好的，甚至选在郑太太归宁时候发难，只有这样，才能为女儿争取。

“所以，你可以写信去问问外甥。”张二太太提醒着，郑太太唇边现出一抹苦笑，只怕就是张二太太猜想的那样，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和儿媳做什么，才会让儿媳没有身孕。

不然，年轻轻的孩子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怎么会没有孩子呢？郑太太闭了闭眼，面色痛苦。

“也是我不该，不该和你说这些。”张二太太握住了郑太太的手，郑太太睁开眼：“没有什么该不该的，还要多谢你和我说这些，不然，我都没有想到。”

怎么会想到这些，毕竟这是十分私密的事儿。

等翠玉安排好了晚饭，请二位长辈去用晚饭的时候，翠玉发现二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郑太太是带着愧疚，而张二太太呢，却是带着怜爱。

这发生了什么，还是她们二位说了什么，才让她们这样？翠玉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笑着请二位长辈入座。

“大奶奶，以后你也该让厨房多做些你喜欢吃的菜。”郑太太在那给翠玉布了一筷子菜，含笑说着。

“这些，我都喜欢吃。”翠玉没有说假话，她不算挑嘴，只要厨房里面做的，她都能吃，也爱吃。

张二太太也给翠玉布了一筷子菜：“你啊，家里家外的忙，这样累，多吃些菜。”

翠玉看着自己还没动筷子，却已经满了的碗，急忙对张二太太道：“我该服侍二舅母才是，哪能让二舅母服侍我。”

“瞎说，不过是给你夹了几筷子菜，怎么就成我们服侍你了？”郑太太嗔怪地说着，就又要翠玉吃些好的。

方才她们二人到底说了什么？翠玉很想知道，但也晓得自己问不出来，于是翠玉只能努力吃饭。

等翠玉陪着她们说了会儿话，回去歇息了，郑太太才把小月叫来。

小月并不晓得郑太太叫自己来是做什么，看到她和张二太太严阵以待的样子，小月不由有些胆怯，但还是笑着道：“太太唤我来，有什么吩咐。”

“没有什么吩咐，我就想问问，大爷临走前一天，是在哪里歇的？”郑太太这句话问得小月愣住，接着小月就道：“是在房里歇的啊，我和小春服侍他们歇下了，这才各自离开。”

“你们没有在外面守着？”郑太太问得详细，小月的脸不由一红：“大奶奶向来不让我们在一边服侍。”

“这事儿，您问丫鬟们，是问不出来的。”张二太太拍了拍郑太太的手，郑太太看了看小月，是，小月到现在还是个女儿家，哪里问得出来，于是郑太太伸手按了按额头：“我晓得了，你回去吧，我今儿和你说的话，你可不能告诉你大奶奶。”

到底是什么事儿，如此神秘，小月看了看郑太太，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明白了什么，除了那件事，郑太太也不会这样关心他们夫妻房中事。

看来，郑太太是很想知道，翠玉和郑义明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于是小月咬住了下唇，接着，又松开，但很快就又咬住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郑太太见小月这样，什么不明白，喊了一声，小月就对郑太太道：“太太，我觉得，大爷和大奶奶，还是很好的。”

“这点，我比你清楚。”郑太太心烦意乱地说着，小月唇边现出一抹笑：“所以，大爷和大奶奶，那晚必定，”

这话，小月一个女儿家，自然不能说出口，但小月的脸红成这样，郑太太的眼睛一亮：“真的？”

“那天早上起来，大爷和大奶奶好得很。”小月仔细回忆，确定翠玉和郑义明二人都好得很，没有什么怨恨。

“你大奶奶，那天没有怨气？”张二太太追问一句，小月已经点头：“是，不但没有怨气，眉眼之间，还很欢喜。”

郑太太顿时安心了，还欢喜地拍了下手：“好了好了，我就晓得会这样，你说这事儿，我也不能写信去问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