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和我有话说。”回到车上,翠玉直接对郑义明说出这句,郑义明的手在半空中踌躇了会儿,接着才握住了翠玉的手:“你不要多想,我们啊,以后好好过日子。”
好好过日子?翠玉看着他:“你知道,我是一个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
“我晓得!”郑义明还是对翠玉说这样的话,接着郑义明笑了笑:“谁的眼中都揉不得沙子,我永远不会辜负你。”
此时,郑义明想起张二老爷的话,先哄着吧,等木已成舟,那就两边都哄,不然还能怎么办?
是吗?翠玉的眉挑起,但不等翠玉问出来,外面就传来声音:“大爷,二舅老爷来了,说有急事,让您回来就赶紧去见他。”
有急事?郑义明的神色都变了,急忙跳下车,翠玉看着郑义明的背影,有什么急事呢?
“大奶奶,只怕是生意上的事儿。”小春跟着翠玉这么些日子,也晓得些生意上的事儿,在那猜测着,翠玉却只淡淡一笑:“就算是生意上的事儿,这些事儿也和我没有关系了。”
“怎么就和您没有关系了,原本,这些事儿,都是您在管。”小春嘀咕一句,这不就是卸磨杀驴吗?
怎么就这样快呢?
“小春!”翠玉叫了小春一声,小春也就乖巧应是,不敢再说,毕竟翠玉可是和别人不一样,这些事儿,小春也只敢私下揣测,不敢公开问出。
郑义明来到书房,张二老爷手中拿着一个报文,看到报文,郑义明的神色变了,这会儿是什么样的大事,竟然需要打电报,而不是写信。
“你要赶紧回去,不然事情就很糟糕。”说着张二老爷把报文交给了郑义明:“你瞧,二十四个字呢。”
报文一个字一块钱,所以都要小心谨慎地打,这会儿,竟然要二十四个字的电报,就是二十四块钱,可以抵许多人一个月的工钱了。
郑义明接过报文,看了看神色也变了:“那我明日就走。”
“这会儿也只有明日就走了,不过你刚新婚,这会儿走了,你媳妇不会说什么吗?”张二老爷故意这样问,郑义明已经笑了:“她不会说什么的,舅舅,我先去和我娘说。”
“我和你娘已经说过了,行李也在收拾了,她只是懊恼你不能多待几个月,我也说了,原本我也可以回去,但你表妹要出阁,我总不能不在家吧?”说完,张二老爷伸手拍一下郑义明的肩:“当然了,你早点回去也好。这会儿,你孝已经满了,有些事儿也好办了。”
郑义明没想到舅舅还记得这事儿,神色变得有几分古怪,但郑义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张二老爷匆匆商量了,又去和郑太太说了。
郑太太不由懊恼地道:“我还想着,你和你媳妇能多住些日子,这样一走,就又只有我们了。”
“娘,这生意上的事儿,是大事儿。”郑义明只这样说着,郑太太长叹一声:“也亏你媳妇是个贤惠的,不然你这样,刚成亲两天就走,她也能忍得下。”
“娘,我们成亲已经好几年了。”郑义明只能这样说,郑太太瞪他一眼:“胡说,你晓得我说的是什么。”
郑义明笑了笑,没有再和郑太太说话,郑太太却还是在那盘算着,要郑义明今晚再和翠玉好好地说说。
郑义明答应着,也就回到屋内,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就放在一角,看到郑义明进来,翠玉就对郑义明道:“你早些歇着吧,明儿还要早起出门呢。”
“我们……”郑义明看着翠玉,只说出这么一句,翠玉已经抬头瞧着他,接着翠玉笑了:“这些事儿才最要紧,别的事儿都不要紧。”
“生孩子也是很要紧的事儿。”郑义明声音很低,翠玉突然推了郑义明一下,郑义明惊呆了,抬头看着翠玉。
“你明儿还要早起出门呢!”翠玉重复了一遍,郑义明看着翠玉:“我晓得,但是,你要有个孩子,也能傍身。”
翠玉突然笑了,这笑很莫名,接着翠玉就轻声道:“没有孩子,我也在郑家站稳了脚跟。”
这句话让郑义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翠玉也看着郑义明,二人四目相对,过了许久,郑义明才败下阵来:“那就,先歇息吧。”
说着,郑义明合衣躺下,翠玉看着郑义明看了半天,也在他身侧躺下,屋内很安静,也没有光,伸手就能触摸到翠玉,但郑义明却觉得,自己和翠玉之间,隔了千山万水。
“我在外头,并没有做什么事儿。”良久,郑义明仿佛是要说服翠玉一样开口,翠玉没有回答,郑义明以为翠玉已经睡着了,在那等了会儿,才听到翠玉轻声道:“我不在乎。”
不在乎?那为什么拒绝自己给她一个孩子傍身?郑义明正想再问,就听到翠玉轻声道:“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什么呢,郑义明很想问清楚,但翠玉已经把被子裹在身上:“睡吧,明儿一早你还要起来赶路。”
郑义明嗯了一声,但怎么都睡不着,心中思绪万千,过了会儿,郑义明又道:“等我下回回来,也许,我就想清楚了。”
翠玉什么都没说,郑义明不晓得翠玉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但郑义明只能看着翠玉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次日一早,翠玉睁开眼的时候郑义明已经起来了,他正站在窗口发呆,听到翠玉坐起身,郑义明回头看着她:“你醒了。”
“我让她们进来服侍。”翠玉披上衣衫,走到门前打开门,天已经亮了,太阳还没出来,小月和小春正站在门口,见到门打开,二人面上都很喜悦。
“进来吧。”翠玉招呼了一声,小春和小月挤眉弄眼地走了进来,翠玉晓得她们二人为什么挤眉弄眼,但翠玉也不打算解释,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可解释的,自己和郑义明之间,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