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坐着的池江叹了口气。
这个男人向来被众星拱月,何时被人这样弃如敝履的嫌弃过?
这个小姑娘对待先生像赶苍蝇一样。。。。。。好吧,池江大跌眼镜,乖乖地忍下了所有的情绪,因为,先生竟然真的听话离开了。
先生还是第一次如此温和地待一个人,还是个女孩子。
稀奇。
纪晏深走到炉子旁边坐下,掀开炉盖子,往里面加了些炭火。
屋内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男人一动不动,就一直盯着被烧得透红发亮的炭火,他的眼眸漆黑深邃,讳莫如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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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司念听到了轰隆隆的直升机落地的声音。
在炉火旁取暖的纪晏深站起了身,对着女孩儿说了声:“走吧。”
司念右眼皮猛得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等一下。”
她觉得还是先跟这个人讲清楚,划清距离比较好,不然一会在飞机上她与他分道扬镳,他要是不同意,然后大发雷霆,那么到时候,她骑虎难下,就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他从半空中丢下去。
然后,摔得稀巴烂,粉身碎骨。
纪晏深看着一动不动的司念,问:“怎么了?”
司念看在他主动给了她食物的份上,决定客客气气的道别。
在脑海中思忖好措辞后,司念礼貌地鞠了一躬,用诚恳的语气:“这位叔叔,很高兴能够遇到您,不然我可能就走不出这茫茫大雪了,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先对您说一声谢谢。”
纪晏深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然后就是,我也救了您一次。”
“跟我说话不用绕弯子。”
“一会儿你把我送到任何一个能通讯的地方,哪儿都可以,然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你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抓着我不放了,不然我会报警的。”
话落,整间屋子又陷入了那种诡异的寂静,静的出奇,静到掉根针都能听到。
她在威胁他。
纪晏深将自己的外套穿上,拉好拉链,又不紧不慢地扣好袖口的扣子。
男人并没有给她回复。
“可以吗?”
纪晏深眼神微敛,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临走之前,站在远处的池江纠正了司念:“你并没有救先生,先生当时是想躺在雪地里安静一会儿,反而是你打扰了他,请你记住,像这样恶劣的暴风雪天气,我们不带你离开的话,你只能死在这里。”
司念:“。。。。。。”
她疑惑不解,看向被这个大块头唤作先生的男人。
仔细一想,这个大块头说的好像是真的?她当时扒开雪堆的时候,这个叔叔的确是醒着的。
她还以为他被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