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峥又道,“以前是我错了。”
黎舟死气沉沉中生出一缕气力,嗓音沙哑莫名,“所以,你是承认你强迫我。”
江寒峥,“你不喜欢,我是。”
他影子居高临下,逐渐缩远,脚步声进入浴室,不多时离开。
黎舟全程呆滞着,蓦地,爆发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喊。
手机从口袋跌落出来。
屏幕上艳红的录音按钮,波段跌荡不止,记录江寒峥的承认,也记录她的哭声。
门外,萧达只感觉犹豫三分钟的功夫,江寒峥便被赶出来。
门合拢得很快,挡不住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一声后停止,过半晌又爆发。
萧达心陡然沉底。
他望向江寒峥,他神色寂无。
没有争执的冷厉,没有无处发泄的暴躁。
湿透的衣物黏在躯体,体温很高,整个人却找不到温度。
张安在他面前一向说不上话,琢磨他不曾迈步,是不准备离开,匆匆下楼开房间。
屋内痛哭渐渐落为哽咽,走廊灯光蒙黄暗淡。
萧达心中仅剩一念头,清明着,震荡着。
冰岛一刀,换黎舟不自毁,给他转圜。
回国,让黎舟意识到偏见,愿意正视他。
江氏准备的资料数据切实,哪怕无罪证,黎舟披露几项也可解恨。
她不露数据,便是要另外的证据。
证据,在能被正视后,他一往无前的,竟当真迈出这一步。
———“你如何会原谅江先生?他入狱,您会原谅他吗?”
———“他敢,我就敢。”
可黎舟这句话,鄙夷又玩笑。
…………………………………
白瑛知道萧达在齐省省城陪黎舟,趁休假,她家都没回,千里奔齐省。
给萧达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出了高铁站。
趁休假,高铁转大巴,四小时杀到酒店。
敲响房间门,里面人声立止,片刻后开了道缝隙,露出黎舟警惕红肿的眼睛。
白瑛惊了一跳。
黎舟也惊讶,“你怎么来了?”
白瑛挤进门,“我想给你惊喜来着。”
话音未落,她走出玄关,又是一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