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赫然正是一身富贵的明雪小郡主。
除她以外,便是其他的京中贵女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像是等候蝴蝶采蜜的花朵一般,譬如吏部侍郎的长女、护国公的孙女、左监军的妹妹等等。
明雪小郡主今儿出来逛街,偶然进了这里,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呵呵,各位瞧瞧,这就是那位有名的‘才女’了,咱们中有好几人那天不曾去宫里参加宴会,自然不认得她。”
“一个商贾之女,也不知道哪里有的脸面参加宫中之宴,还走狗屎运得了圣上青睐,金口玉言指了婚。”
“可这世上啊,有些人命贱就是命贱,强行赏些福气也没用。瞧瞧,哪怕圣上给指了婚,未婚夫也会跑呢。”
明雪小郡主一边嘲讽,一边睨着眼睛,得意地欣赏着自己手指上硕大的宝石戒指。
其他的贵女们闻言,都用手绢捂着嘴偷笑不止。
“原来是她呀,我道是谁呢。果然长得有几分颜色,只可惜就像小郡主说的那样,命贱得很。”
“对了,你们有没有想过,她那未婚夫究竟是有事出京了,还是被她给吓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她是故意撒谎吗?”
“当然了,第一个未婚夫退了婚,第二个未婚夫也跑了,自然要找个借口保持颜面呀,等三年之期过后,她那未婚夫就算回不来,其他人也许都忘了她这桩子丢人现眼的事儿了呢。”
眼见几位贵女们在这里大放厥词,旁边的许多男子们不敢直视和靠近,都纷纷避让了,惟有些无事可做、长舌妇一般的女子留了下来,在这里听热闹和看笑话。
明雪见状,越发得意洋洋,恨不得把谢婉的凄惨境遇昭告天下。
她就不信了,等这贱货的名声坏得臭不可闻以后,太子还有心思惦记这个女人。
她们一伙人,家中可都是位高权重的,一般人又哪里敢给她们脸色看?
谢婉捏着绣拳,垂着眼眸,死死忍着。
如今谢忠父子两个还在京中,要是她惹出了麻烦来,只怕爹爹他们会为难。
而沈初初,却随手拿起旁边一只漂亮的璎珞项圈,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细细欣赏。
“有些女人呀,自己得不到男人的喜欢,就来在同性身上下功夫,嘴脸真真是难看。”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得不到别人喜欢的,还是得不到别人喜欢呀。”
“有的人盯着太子妃之位,可是太子一直装聋作哑不娶她。现在还有心思在这里嘲笑别人,谁知道将来会不会比咱表姐更惨,等了一个三年又三年呢。”这话,直指明雪小郡主的痛脚。
明雪小郡主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从谢婉身上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盯着沈初初。
“还有的人,有了未婚夫又如何?都还没嫁人呢,未婚夫一大堆的亡妻子女、庶子庶女都满地跑了,一入门就无痛当娘,谁不羡慕呢?”这话,是说给左监军妹妹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