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气氛森冷一片。
贤惠的太子妃带着丫鬟为太子送上了一碗燕窝,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太子坐在书案后,一动不动,周遭气压比别处更要低上好几倍。
突然,他伸出手一挥,自己面前盛了燕窝的白玉碗立刻就“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刺耳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
今天白天,太子代表朝廷,去京郊视察那些流民安置情况,结果却被人从远处扔了一大块臭烘烘的淤泥,稳稳当当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周围一大堆的官员和侍卫,硬是没一个人拦住。
后来倒是抓了扔泥巴的那人,却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傻子,把泥巴扔到太子脸上以后还高兴地拍着手,吱哇乱叫。
太子气急败坏地让侍卫重重地打了那人三十棍,直打得他鬼哭狼嚎,也仍觉得不解气。
可是要按照太子的秉性,直接当着那些流民的面杀了那人,恐怕他们当场就要造反!
一想到自己今天白天受的窝囊气,太子就恨得脑充血。
而此刻,皇甫荣等人则战战兢兢地站在下首,时不时地擦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恨不得钻进地底去。
说实话,如今民愤四起,天下大乱,他们自己在其中的“功劳”可不小!
“反了,这些刁民反了!”太子怒道:“孤还未登基,一个个地就开始到处作妖,存心跟孤过不去!”
皇甫荣犹豫了片刻,然后试探性地开了口:“太子殿下,最近几月,朝廷已经派兵镇压了好几处暴乱,可其他地方的暴乱仍旧此起彼伏。”
“长此以往,恐怕会出大乱子啊!”
太子睨了他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皇甫荣立刻缩回了脖子,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
太子站起身来,一拳砸在桌子上:“孤提拔你们这些人,难道通通都是酒囊饭袋吗?!平日里只知道溜须拍马,到了真需要你们的时候,一个个都跟废物没什么两样!”
下面众人全身抖如糠筛,样子颇为滑稽。
这时,太子的小姨夫,郑却的父亲郑康冒着被削的风险,站了出来:“太子殿下,臣……有一计,可以帮助太子解决此难。”
太子终于正眼看向他:“什么办法,你赶紧说来!”
郑康道:“如今各地方暴乱四起,咱们要想办法多掌握一些武装势力在手上方为稳妥。当年薛大将军死后,他的部下也四分五裂,归到了其他部去了。”
“依臣看,咱们可以重新再选拔一名忠心的良将,让他再组建一支庞大的队伍,随时用来对付那些不安分的刁民!”
太子闻言,双目微微眯起:“你说得不错,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至于这良将嘛……现在可堪大用,就好好待他,许他高官厚禄,让他替孤攻打北方的夷族,收拾国内的乱民。”
“将来若是生了反心,就让他成为下一个薛石!”
太子说罢,脸上露出森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