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熙这里再也得不出更多的信息,萧易北和舒涵告辞后出了小院。
方熙提出希望能见他哥哥一次,萧易北答应亲自去临湖宾馆查一查,如果有相见的可能再来找方熙。
“萧易北,你真的可以让方熙和他哥哥见面?”出了小院,舒涵追问道。
萧易北望着天边的残阳如血:“方熙去了那么多次,方和都不现身,自然有他不愿现身的道理……”
“那我们呢?我们要不要再去找他?”舒涵总觉得那个钢琴男子很奇怪。
“不是我们,是我!”萧易北按住舒涵的脑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就不怕再游魂?”
“我才不怕呢!”舒涵嘟起嘴,“我觉得那个方和是好人,他不会伤害我。”
…………
这一夜,舒涵睡着非常踏实,眼睛一闭一睁,天已大亮。
萧易北坐在窗边,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舒涵,把刚刚从迷蒙中醒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起得早,还是回来得晚?”舒涵知道昨晚萧易北必定是上临湖宾馆顶楼去了,而自己之所以会睡得像只死猪,十有八九又是他点了什么安息香。
“舒涵,你真的想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吗?”萧易北静静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舒涵被他看得发毛,眼睛眨了好几下,才调整了呼吸:“当然!要不然我干嘛还要辛苦闯进娱乐圈?”
“方和是你父亲!”
没有一点预告,也没有一点铺垫,萧易北的结论让舒涵犹如突然置身极地冰窟,霎那间封住了一切的思绪。
她睁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萧易北,可眼神却是完全放空的,找不到焦点。
足足三分钟,舒涵没有反应。她就那么半跪半坐在床上,就像是一尊泥尊木雕,连眼神都是木的。
“你是许伊浓的女儿……”
萧易北说完这句话,如释重负。他的肩膀从一丝不苟的紧绷,忽然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往沙发上靠去,闭上了眼睛。
…………
郊区一栋独立别墅里,戚韵裹着厚厚的棉衣坐在窗边。她的对面是玄光集团见不得人的暗刀手——顾君宪。
顾君宪将一张支票递给戚韵。
“这是戴裴华给的补偿金。一千万,不多,也不少。”
戚韵面色很不好,显然这次流产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呵呵……一千万就想买孩子的命?”
顾君宪举着支票的手,久久得不到回应,也就慢慢放下来:“你以为人命值多少钱?有人值十万,有人值一百万,可有的人死了连一分钱都不值,甚至连尸骨都没有人能找得到。”
戚韵一惊,她抬头看着顾君宪,眼里满是惊恐:“她想要我的命?”
“你以为她不敢?”顾君宪怜惜地伸手摸摸戚韵的脸颊,“她是恶魔,比你能想象的任何人都要可怕!”
“可……可我们的孩子就那么没了……难道你就?”戚韵哭了起来。
“韵儿,你放心,血债血尝。这天下,只许我欠别人的命,还没有人可以欠我的命!”顾君宪将支票重新交与戚韵,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别墅。
………
影视城接二连三的频出怪事,戴裴华焦头烂额。三期项目最终被寰亚给截了胡,据他们内线提供消息,关于玉秀山上钉子户的火灾事故也是寰亚从中搞鬼,导致旧案重提。现在公安局已经正式介入,只希望顾君宪当时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能够顺利解决。
戴慕珩最近情况很不好,整天恹恹的,心脏病又有复发的迹象,总是觉得胸闷气短,蔚朝阳本就因为戴裴华在外面养小,气的抓狂,此时戴慕珩又犯病,她更是觉得晕头转向,浑身愁云笼罩,眼里皆是戾气。
如今,唯一让她得以喘息的机会就是与顾寒江偶尔的茶会。
顾寒江绅士优雅,幽默风趣,总是三言两语就能让她暂时忘记俗世的烦恼。终于有一天,蔚朝阳在喝了几杯威士忌后,眼泛泪光,看着对面沙发上的男子,幽幽吐出一句:“寒江,我一直觉得你很像一个人……很像……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