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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涵关门落锁,刚一转身,就见萧易北裹着长袍站在门廊处。
天上的月色昏暗,远不及昨晚那般皎洁,萧易北直直地站在那里,除了一个轮廓外,舒涵竟是看不清他的眉眼。
“你怎么又出来了?”
“以后不要随便带外人回家!”
说完这句话,萧易北转身进了小楼,独留舒涵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一头雾水。
“萧易北,你今晚是不是喝多了?说出来的话怎么颠三倒四的?”没了外人,舒涵可就不用顾忌他的面子,直直把门捶地咚咚响。
没人说话。
“你出来啊!关什么门啊?工作就工作,又没人要吃了你!”舒涵气的直咬牙。你说要吵架,也得有对手才是啊,偏偏这个人丢了个炸弹给她,自己就跑了。
“萧易北,要不是你突然不见,我会让他们陪我回来吗?你个不讲理的!”
还是不说话。
舒涵吼了两句,也觉得累了,气的往客厅沙发上一瘫,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精神气一般,乏力地像一只没有胫骨的布娃娃。
舒涵睁着双眼,凝视着天花板,一颗心渐渐沉静。刚才在院门口缠绕着她的寒意,此刻竟又一点一点地朝着她聚拢。
那股寒意让舒涵感觉不适,可思绪反倒有些清晰起来。
这不是小院里本该有的气息,这不是萧易北的气息……
想到这里,舒涵猛然站起,她掂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到萧易北的卧室门口,将脸轻轻地贴住门。
屋子里很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敲击键盘的滴答声,也没有铅笔擦过图纸的沙沙声。这种安静太诡异,诡异到舒涵忍不住胡思乱想。
萧易北是真的活着吗?
自己从昨晚开始的所见所闻,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想到这里,舒涵忍不住掐了掐脸。
疼啊!
突然,门开了。萧易北一脸莫名地看着舒涵,而舒涵的手此刻还来不及从自己脸上移开,只能尴尬地从揪的姿势,换到了托着腮帮子的姿势。
“你……”
“舒涵,我刚才态度不好,你别生气!”
舒涵还没开口,没想到萧易北倒是主动开口了。
“你……”
“今晚我的确要加班,你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
舒涵刚想接话,却被萧易北又抢了先。
“你……”
这回总该轮到自己说话了吧。
可还没等舒涵这个“你”字说出口,萧易北竟突然捧住她的脸,温柔地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去睡吧!”
舒涵的双眼开始迷离。她凝视着萧易北的眼睛,可无论如何却看不清楚他的脸。
“好……”
她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可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乖巧就答了句“好”。
看着舒涵一步一步转身上楼,萧易北的双手慢慢紧握成拳。一颗一颗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渗入黑色的袍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