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下得越来越大,以至于官道上都泥泞不堪,大部队也被迫停了。
秦小将军特意花上半个时辰,跑到队尾,和桑恒润商议事情。
这天寒地冻的,那些伤员经不起冻,他想着拿出来一点军费,让那些伤员在客栈里住。
桑恒润听了这话,自然是同意的。
因为他受了重伤,伤员里头,就以他为首。
因为他的缘故,战事停了以后,重伤员也得以在原地修整几日。
有去世了的,也有渐渐好起来的,可不能让他们因为这场风雪病势加重。
两人商议完毕,便派人前去订客栈,好在去得早,客栈房间还有不少,索性就把所有空着的都定下来了。
定了客栈休息的伤员,所有被褥全都搬给未曾受伤的人用。
桑恒睿看这架势,和桑恒润打了个招呼,带着温阳去另一家客栈住着了。
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夫妻两人在军费之外订了一间上房。
因为止歌是除温阳以外唯一的女子,所以止歌也跟着他们同路一间房。
白术对此虽然颇有些委屈的意思,但他完全不敢说出口。
桑恒睿和他一起生活了多年,看得出他委屈,但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因为快大中午了住进了客栈,所以桑恒睿估计他们今日是不会走的了。
于是他不但把原先定好的商家熬的老母鸡汤送给止歌喝了,还把其余的都送给了重症伤员。
自己跑进厨房,折腾了一下午,炖了最新鲜的汤,给自家媳妇和自家兄长送去。
这鸡汤鲜得不行,温阳喝着,竟品出一丝感动。
这个下午,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很快在地上积起一层白色。
温阳透过纱窗往外瞧,那一层白,在她视线里无限伸展。
白色的屋顶,白色的窗,白色的街道白色的路。
这一片白纯净,美丽,惹得她想起小时候的事。
面前人都是亲近的人,温阳也就任由自己打开了记忆的小匣子。
“在我小的时候,最喜欢下雪的天气,那个时候呀,尤为喜欢厚厚的积雪。”
“知道积雪寒冷,倒不会往积雪里面跳,只是会捧起看似十分干净的一捧雪,背着长辈挽进口中。”
“那冰冰凉凉的雪,就在我的口中化成水,穿着厚衣裳整个人暖烘烘的我,遇上这一点的寒冷,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娇娇,这事儿可不能常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