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见裴淮之问的认真,而漆黑重瞳眼底那隐约的期待她最是熟悉不过,因为正如前世她自愿斩断自己羽翼甘于后院一次次看向他背影离开后的眼神,她想他定然也是这种眼神的。
心底蓦然一痛,一瞬而逝,像是离魂症发作之时的感觉,但是却不像离魂症时那么长痛。
屋子里安静极了,静的仿佛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她终究是没有回到裴淮之,因为这一世的裴淮之与前世的裴淮之实在是不同的,前世的裴淮之眼中只有外边的经天纬地,但是重生以来,裴淮之的所作所为她是看在眼中的,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或许她与裴淮之前世成亲十余年,从未了解他,但她还没有做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准备。
不过,裴淮之的话倒是也提醒了她,牵扯宋府阖府上下,她也应该警告自己与裴淮之好好相处。
裴淮之放下筷子,见面前的人低着头用饭,到底是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就这样宋倾城不小心吃多了,确切的说撑得肚子疼。
“怎么了?”,裴淮之看出他的异样。
“甚是撑得慌!”,宋倾城躺在床上左右辗转。
“哎~”
裴淮之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无奈,走向前,将手搭在宋倾城的手腕处。
果不其然的积食了。
“你是稚儿吗?”
裴淮之面色淡淡的问道。
见人确实不好受,也没有在苛责,拿起宋倾城的手,在大拇指桡侧面,腕横纹到指尖,脾和胃连起来清,向外清。
裴淮之推拿她的手手掌是用了力的!
“啊。。。。。。疼啊。。。。裴侍郎你就不能轻点吗?真的很疼!”
宋倾城蜷缩,哀怨的看着裴淮之。
”“不疼,如何消滞,以后可长记性了?”
屋里一时间传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半个时辰后才安静了下来。
裴淮之问道,“舒服了吗?”
宋倾城却已经舒服的又睡了过去,见人闭上眸不应,一看是睡着了,便也上床榻,将人拥在怀中。
屋外,守夜的婢子听见动静则是瞬间红了脸!
翌日清晨,东方一缕天光倾斜进来。
屋子里面传来窸窣的动静。
嬷嬷们早已经在屋外候着,听见动静,却没有进。
宋倾城一早睁开眼睛,只觉得天光大亮,枕边已经没有了裴淮之的身影,应是进宫去了,蜡烛已经燃尽,身侧的位置连着残存的暖意都没了,仿佛不曾来过。
向着床榻边角落一看,那染了血帕子静静的仍在枕边,似是不甘心的向她昭示着主人的心境,触目惊心,黑红黑红的,她将帕子处理好,她才从床榻上起身,兀自的发了一会呆。
嬷嬷门着人准备好一应洗漱之物,在屋子外候着。
直到屋子里面传来招呼的声音,“嬷嬷,现下什么时辰了!”
嬷嬷还没回,宋夫人来了,推门进去,说道,“日上三竿了已经!”
众人皆是面上带笑,特别是伺候的小丫鬟们,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