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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顾知眠泪痕未干，满脸惊慌：“傅怀北，你干什么？！”

傅怀北拿出证件：“傅执与涉嫌行贿，现依法拘捕。”

这话如刀剜进顾知眠满目疮痍的心，她茫然的看向傅执与。

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知眠，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顾董。”

顾知眠一怔，终于明白傅执与这些天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她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傅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顾知眠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傅怀北扫过顾氏夫妇的墓碑，越过顾知眠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顾知眠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顾知眠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顾淮……

三天后的下午，顾知眠在看守所见到了傅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傅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顾知眠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顾律师，他会帮你的……”

傅执与摇了摇头：“知眠，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傅怀北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顾知眠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傅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顾知眠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顾知眠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顾知眠看着傅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顾知眠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3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傅怀北。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傅怀北的声音：“顾知眠。”

顾知眠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傅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傅怀北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傅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顾知眠反问。

傅怀北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顾知眠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傅怀北，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顾知眠阔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