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时廉伸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轻声说道:“没人能再欺负你,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睡梦中的余小溪似乎听到了他的话,渐渐安静下来。
她翻了个身,把湛时廉的手枕在了脸颊下,小小的脑袋紧挨着他的手臂,呼吸很浅,也很温热,仿佛一片羽毛,轻抚过湛时廉的手臂,温暖透过皮肤抵达了他的心底。
湛时廉近近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安安静静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小可人的宠物,鸦羽长睫在眼睑处投下两道薄如蝉翼的浅影,时不时轻颤一下。
“睡吧。”他轻拍她的后背,替她捻了捻被角。
外头再次传来敲门声。
“进来。”湛时廉侧目。
郑妈端着姜茶进来,看到的正是他给床上的女孩盖被子的一幕,惊得险些把端着的姜茶洒了出来。
不止是郑妈,别墅里的其他人也没见湛时廉有过这么细腻,这么温柔的时候。
看向郑妈时,湛时廉恢复了一贯冷漠的表情:“姜茶放下,叫厨房炖些补身体的汤。”
“是。”郑妈恭敬应道。
说着,放下姜茶就转身出去了,轻轻带上了门。
这天夜里,湛时廉在卧室的书桌前待了一晚,抬眸看到床上的余小溪安安静静的睡颜,他眼里像是涌起一股温泉,正渐渐把心底那些坚硬冰冷的东西融化掉。
次日清晨,两份调查结果已经摆在了他眼前。
那些对余小溪动手的小瘪三果然是被人买通的,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是余小溪同父异母的姐姐,余雅媛。
“还有那个叫白晟良的人,听说曾是余小姐的女朋友,两人的分手是因为这个余雅媛的插足。”湛岑低头,恭恭敬敬地说着。
查清事实真相世之后,他肠子都快悔青了,一想到自己居然险些被迷惑,还以为余小溪是个不怀好意的心机女,他就后悔不迭。
现在看来,不怀好意的显然是余小溪那个所谓的姐姐,余雅媛。
还好自己及时发现了真相,还好自己没再稀里糊涂地误会这个叫余小溪的好姑娘……
“她故意推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湛时廉突然说道。
湛岑闻言一愣:“呃……”
“她的男朋友八成是知道了她的为人,所以才会和她分手?”湛时廉冷冷看着他,继续往下问。
听到湛时廉冷然重复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蠢话,湛岑额角一阵抽抽,脸上的尴尬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他宁愿劈头盖脸地挨一顿揍,也不愿这么被爷这么波澜不惊地打脸。
其实之前送去爷办公室的那份资料里,就有余小溪坎坷的身世,余家对余小溪并不好,继母在她成年之前就把她逼出了家门。
只是湛岑太相信自己下意识的判断,以至于忽略了这些显而易见的真相。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
湛时廉眸光一凝,立刻朝楼上的主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