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璟随即却是向后退一步,生怕他一身的脏污,污浊了自己。
陆从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故意道:“府上人都说,二弟你最是重感情,我大可将他直接扭送至官府,但想着毕竟是你的人,便问一问你的想法。”
提到要去送到官府,陆从璟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大哥,这毕竟是府上的私事,若是招摇道了官府,丢的岂不是陆府的颜面。”
他这分明是不想将此事闹大。
陆从祇看破不说破,轻轻哦了一声:“那二弟觉得,此时该如何了结?”
陆从璟沉思片刻,便缓缓开口:“吴舟为人老实,说不准是真生了什么误会,幸而大哥去的及时,没叫误会加重了去。”
他一甩袖,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吴舟:“他如今伤成这样,已经是得了罚,文盈又未曾有什么事,不若直接将他撵到庄子上去,小事化了,大哥你看如何?”
躲在窗口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文盈,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
她的手都在发颤,二公子口中怎么能说出这般薄情阴毒的话?
陆从祇眯着眼瞧他,没说同意也没拒绝,只是问了他一句:“以往你待文盈也是亲厚,为何不愿替她做主。”
“不过是偶尔说上几句话,哪里算得上亲厚。”陆从璟将关系撇的干净。
“再者说,估计他们也不过是仆从间打闹,是文盈误会了,但她毕竟也是受了惊吓,明日我给她送些糕点布料来,她素日里最喜欢这些。”
陆从璟说的习以为常,左右文盈就是个好脾气,哄一哄就是了。
话音刚落,屋内不知是什么物件儿被碰落。
听到动静,陆从璟心中一紧:“大哥,里面有人?”
今日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多了恐惹祸端。
陆从袛回身看去,正好看见窗户旁边文盈的衣角。
“出来罢,想听便大大方方来听。”
听了方才那话,文盈的双腿好像灌了铅,捏了捏袖口,还是提起勇气,到底还是出了门了。
陆从璟没想到文盈会再此,正好对上了她那双满含失望的水灵灵的眸子,他的表情又一瞬间不自然的破裂:“文盈,你……你怎么会在这。”
陆从袛看着陆从璟毫不遮掩的眸光,不悦皱眉:“她是我院里的人,在我屋里很奇怪?”
文盈静静看着二公子,只觉如今的他已经陌生的可怕。
她稍稍冲着他俯身施礼,而后挪到大公子身边去,一言不发。
她人微言轻,面对主子时,就是连不悦和反抗都是这般委婉。
可陆从璟不会在乎她这些心思,在惊讶与错愕后,反而多了些欣喜。
“文盈你来的正好,赶紧劝一劝大哥,如今他也有了官身,咱们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不实的流言传了出去,真以为咱们陆府出了色胆包天的小厮,对他的官途也无益啊。”
这话是说给陆从袛听的,但他又加了一句敲打警示她:“文盈,此事若是传出去,与你的贞洁名声也不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