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虽然我很想为你主动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谁,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留给你们自己来更合适,年轻人就该多亲近一些,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这话说的让洛斯特有些摸不着脑袋,但这时候她却没多余的心思去问到底怎么回事,她只是下意识地注视着那个男人,邓布利多站起身走到门口,他们小声的说了什么,然后那个男人就走了进来,这真的是一个漆黑的男人,不止是指他身上的衣服,他的发色,亦或者那双眼睛,连他身上无形的气场,都像是一片黑暗的夜,一颗星星都没有,一点光亮也不曾存在。
随着他的靠近,充斥在鼻腔的是一种浓厚的药味,各种不同的材料混在一起,是一种苦涩的,清冽的,一种侵略感很强的味道。但洛斯特却觉得这是一种能令她安心的味道。身体显然比脑子更清楚的记得这个味道属于谁,她的心跳在莫名其妙的更快了。
男人沉默的站在那里,又因为她一直费力地昂着脑袋仰视,最终又坐了下来,和她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不是很远,如果伸出手,还是可以碰到,但不是很近,她得掀开被子,趴在床上才能拉扯住那只落在大腿上的手。
可为什么她会想去抓住那只手?她连这是谁都不知道。
洛斯特:“您知道关于我已经失忆了的这件事吗。”
不同于向醒来之后的任何人的问候,洛斯特觉得相比她的脑子,似乎开口的是她的身体,是她的心脏,血液,灵魂,这个对话模式很冒犯,可不止是她没觉得有问题,那个男人也是。
男人轻轻的嗯了一声,是很沉闷的声音,这个声音会很好听,但很可惜他还没想开口。
洛斯特:“我不记得您了,我也不记得他,和刚才来的那些人,他们刚才告诉我,我叫洛斯特,洛斯特·克拉科,是克拉科家的遗孤,据说我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是不是还挺方便的。”
洛斯特在笑,到这个时候被自己的冷笑话逗笑她才意识到她一直挂着她都没察觉的灿烂笑容,而男人这时候才肯抬起眼和她对视。
洛斯特:“您和他们真是不太一样,他们所有人来了都在给我讲故事,他们希望我赶快想起来之前的事情,希望我恢复记忆,可您到现在甚至不肯给我介绍一下您是谁。”
她还在笑,语气里没有抱怨,她是在调侃,揶揄,在拿这个男人开玩笑,这其实是个很大胆的行为,不论是从目前的态度还是观察的形态,亦或者哈利他们之前曾稍微提过的关于她有一位关系很好但不苟言笑的院长,最终都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男人并不好惹,可她一点儿都不怕他。
男人看起来纠结又犹豫,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而洛斯特觉得她好像生来就知道怎么看懂他的心思,又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不肯开口,于是她张嘴了。
她讲她刚睡醒的时候跟庞弗雷女士的谈话,讲那位女士是如何被吓了一跳的,又讲后来赶来的哈利他们又有多热闹,一路讲到刚才邓布利多告诉她,她获得了学院杯和三强杯,而且她的成绩好像考的也不错。
她看到男人紧皱着的眉眼,那双眼睛正注视着她,他被她的一堆话题吸引了,在她还准备再讲出点什么的时候,洛斯特却突兀的住嘴了,她垂下眼,调整了一下呼吸,又忍不住舔了舔嘴。
而在她一句话都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一杯水就已经递到她的手边。
洛斯特看过去,她都没意识到男人是什么时候倒的水,她以为她已经成功的将男人吸引住了,没想到这个男人自始至终不是在听故事,而是在沉默的观察她,还观察的很仔细。
她端起水杯,慢慢的喝了个干净,才握着那个杯子重新组织语言。
洛斯特:“您知道吗,哈利他们说,克拉科家的孩子直觉都很准,所以看到哈利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没骗我,我叫洛斯特,我是克拉科家的孩子,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我也知道,他们是我的朋友。”
她听到身边的那个呼吸声稍微沉重了一些,也许男人已经揣测到她要说什么了。
洛斯特:“所以,我觉得很奇怪,因为我在看到您的第一眼就觉得,我们一定不只是那么生疏的关系,我觉得我应该喜欢您,不,应该说,我一定是喜欢您的,我的血液都因为您坐在这里而奔涌的更加欢腾,我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了,可您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我,到现在为止,您甚至不愿意抱我一下。”
洛斯特终于抬起头,脸上依然是灿烂而明媚的笑容,而斯内普,却第一次因为那个笑容而感觉心脏像是被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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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像是一场恶作剧,一场恶劣至极的,梅林开的玩笑。
克拉科从伏地魔的手下逃过一劫,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吃了一个钻心咒,期末考试的时候还能当着他的面往嘴里塞吃的,然后咬着一根糖碎碎念的说为什么没人提醒她最后一关是走迷宫,然后就那么一边说一边干的完成了她的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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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她看起来精神状态都很好,斯内普不免有些因此而高兴,也因此而紧张,考完试之后他会和克拉科坐下来好好的谈谈。
他会给出一些解释,一些回应,也许他们依然无法将那个隐秘的心思抬到明面上,可他至少不该再把那个姑娘推向哪里了,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而克拉科看起来已经完全准备好接受一切危险,是的,克拉科从不怕危险,她才从伏地魔的手下捡回一条命呢。
这不会是个很好的时候,可伏地魔的事情也让他意识到,如果再像是之前那样等待一个时机,他可能真的就只能再次拥抱一具尸体了,克拉科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表明心意,她已经恨不得将心挖出来摊开了展现在他面前了。
克拉科已经做的够多了,他该说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