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男人看一眼戴近视眼镜的阿怡,“一起的?”
阿怡觉得这事情透着诡异,但看这人像混□□的,她心里莫名发虚,乖乖地点头说是。
两人跟他走到岸边,看见一艘邮轮停在海上,他踩着踏板上船,回过身催促,“快点啦,蒋生在船上等了。”
哦,原来他姓蒋。
陈佳弥放眼望那片海,海面波光粼粼,阳光在海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她看眼前这艘庞大的船,心想这一脚迈过去,大概是一场有头无尾的华丽冒险。
“邮轮喔!”阿怡看到邮轮已经很兴奋,听到邮轮上载歌载舞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她更加嗨了,一门心思想上去玩,扯着陈佳弥说,“表姐,走啦走啦,上去玩。”
陈佳弥就这么迈过了那道坎。
带路的人告诉陈佳弥,蒋先生在二楼,让她们自己上去找。陈佳弥脚步犹豫,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上,像在攀爬高山。阿怡已经一股劲冲到前头,到二楼,推开门立刻融入到蹦迪的人群里。
陈佳弥上来的时候,看到暗室里灯影斑驳,音响很吵,一群人摇头晃脑嗨得妈都不认得。她扫视一圈,没找到阿怡,目光被最惹眼的那个人吸引住,她站在昏暗里盯着他看好久。
蒋柏图穿黑色衬衫,领口纽扣松了两粒,袖子挽起,手腕上戴着皮带手表,整个人给人一种斯文却倜傥的感觉。这是陈佳弥未见识过的另一面。
他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一只脚屈起踩在吧台凳的脚踏上,另一只脚支着地,眼睛望着跳舞的人,跟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在喝酒,花衬衫男偶尔靠近他,简短地跟他说一两句话。
蒋柏图手肘撑在吧台上,端着一杯酒,笑笑没说话。
陈佳弥觉得他们是在讨论舞池里的女孩子。
她调转视线,看那些激情四射的年轻女孩,吵闹的音乐忽然停止,场内安静了,灯光也恢复正常,跳舞的人缓缓散开,四处去找其他乐子。
阿怡跳完舞,重新戴上眼镜,她遇到了熟人,在跟人攀谈,笑得很开心,完全把陈佳弥忘干净。
吧台前,郭受扬目光穿过四散的人,指向门口方向,“阿图,你等的人来了。”
蒋柏图稀奇至极,郭受扬没见过陈佳弥,怎么就那么确定那人是陈佳弥呢?
他转头看到陈佳弥,想到郭受扬说“青春玉女”的形容,此刻看觉得真是极贴切。她站在郭受扬找来的那些年轻的女大学生里面,的确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非常亮眼。
他忽然很想同她发生点什么。
也许并不突然,是陈佳弥弯腰在他车里找项链,单手支着座椅,微微仰起脸看他的那一刻,他就起了念头。
否则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他哪来的闲心去找人给她修项链?
他明明可以简单直接归还项链的,却偏要如此曲折地把她引到船上来。
她站姿那么端正,像个礼仪小姐。
蒋柏图看着看着忽然觉得好笑,见她看过来,他连忙站起身,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扣住她手腕,拉着她往外走,“项链在上面,跟我上来。”
“顶!”目睹全程的郭受扬惊讶地瞪起眼,跟旁边另一个朋友说,“原来阿图真的钟意青春玉女这一款的。”
陈佳弥呆头鹅一样被牵着走,手腕一圈滚烫,心跳怦然而动。她盯着蒋柏图圈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他手背上微微突起的青色血管有点暴力色。情的味道,手腕上的手表很有格调。
她感觉事情透着不合理,一时却无法分析哪里不合理,就这么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走,太乖了。
海风吹过来,把他身上的味道带到她鼻尖,很特别很高级的香味,清淡好闻。陈佳弥落后半步,跟在他身侧,偷看他背影,这次她暗戳戳地把穿衬衫的他定义为斯文败类。
蒋柏图一路没说话,将陈佳弥带到三楼的一个房间,他推开门带着她一起进,特别自然,好像他俩已经很熟。
仿佛是这会儿才意识到牵了陈佳弥的手,蒋柏图回头看她一眼,略微迟疑地松开手,去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陈佳弥面前说:“物归原主。”
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黑色丝绒面的。
他特地给她的项链找了锦盒装起来?
还挺用心的。
陈佳弥心里暗笑,接过盒子说:“谢谢。”
“不检查一下?”蒋柏图想起她生怕他贪走她的项链,玩味一笑说,“万一是空盒子呢?”
“也对。”陈佳弥在他面前打开了盒子,拎起链子来仔细瞧了瞧,完好无损,“是我的项链没错,谢谢你了蒋先生。”又把盒子塞给他,“盒子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