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了一段時間,她覺得他其實人還是挺不錯的。如果說話溫柔斯文些,外表注意些,就更完美了。果凍還是果凍,從外表到內心都是軟軟的。
電視報導大學新生入學的時候,果凍小姐無意間跟他講自己行李箱被搶、一路哭回學校的故事,大樹當時正拿著一個蘋果,洗都沒洗就狂啃,一邊吃一邊跟她說:“以後你出差,不管多晚,哪怕是半夜,都給我打電話,我接送你去機場,不要一個人提著很重的行李在街上晃,你他媽的又不是大力水手……”
他確實做到了,每次果凍小姐出差從外地回來,大樹都從廣州開車到深圳機場來接她,送她回住處之後,自己再回廣州。兩地雖說有高速路,但時間和路費都不能省。果凍小姐覺得有點太折騰了,說自己打車就行了,別這麼麻煩,他罵她:“靠,你這什麼價值觀?找男友不就是為了麻煩我的嗎?難道你丫想去麻煩別的男人?”
果凍小姐乖乖地閉嘴了。
去年初,大樹被調到上海分公司,當時他本來想辭職來深圳算了,但公司開的薪水實在誘人——年薪60萬。他跟果凍小姐說,他現在手頭只有50多萬存款,去上海工作兩年,攢夠了首付,他就來深圳,兩人買房結婚。
果凍當然同意了。跟錢過不去,他們是傻逼嗎?
果凍小姐住在龍崗,每天搭公車到福田上班,不知道是因為太擠還是因為她長得太柔弱可愛,連續幾次都遇到公車色狼,摸她屁股摸她大腿,她拿皮包打對方,對方還特兇悍。這事她不敢告訴男友。一方面怕他擔心,另一方面說不定他會像前男友那樣,劈頭蓋臉罵她一頓。
於是,她磕磕絆絆考了個駕照,買了輛小車。開車第一天,她特小心,因為加班到11點,天色已經很黑了,一路無事。但估計是出門沒看黃曆,好不容易開到住處樓下的地下車庫,結果因為車庫地形太複雜,一頭撞上牆壁,車前面撞得稀巴爛,她的頭給磕了,暈了幾分鐘才醒。這次她嚇壞了,大半夜的,車庫一個人都沒有,她也不知道該找誰來幫忙。情急之下,打電話給男友時,聲音都哆嗦。
平常特別粗魯的男友,此時說話卻出人意表地特別溫柔,讓她別著急。然後男友打電話叫自己在深圳的哥們——住在果凍小姐家附近的,趕緊送果凍小姐去醫院檢查。還好,人沒有大礙。那一夜,男友都沒睡,在電話那頭關注果凍小姐的進展,直到果凍小姐睡著。
第二天上午,果凍一睜眼,看見眼睛佈滿紅血絲的大樹守在床邊。原來他搭的最早一班飛機從上海飛深圳。鬍子拉碴的,頭髮亂蓬蓬的,孤身一人連行李都沒帶。
大樹說:“算了,老子還是辭職來深圳找工作,去他媽的60萬年薪。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還買什麼毛房子,結個毛婚。”
果凍估計是把頭給撞傻了,當時沒反應過來,只是叫他別辭職。等她把這件事跟閨蜜一說,閨蜜惡狠狠地訓她:“你!辭了該死的工作,跟著他滾到上海,馬上嫁!”
(等她把自己的喜事放在微博裏,遠在海外的渣男很是驚訝——自己的事業還沒有著落呢,她怎麼就嫁了?)
很多女孩總是問,怎麼才能知道,一個男人是否愛我呢?很簡單,他若愛你,在你最需要的時候,他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果冻和大树
人人都叫她果冻。
其实她的本名叫晓蕾,但除了爹娘亲戚外,同学、朋友们都喜欢叫她果冻。原因倒不是她爱吃果冻,而是她个子不高,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像果冻一样容易“被吃”掉。俗话说“柿子捡软的捏”,果冻比柿子还软。
在这盛产‘剩女’的时代,好歹果冻小姐不是剩女,她是有主的花儿。只是男友在另一个城市读研。此君具体姓名不详,我给他起了个号,——雅扎。很怪的名字对不对?其实我的意思是这个男友外表文雅但内里挺渣的,所以给他起了这么个号。
果冻小姐为什么叫果冻,雅扎为什么叫雅扎,请看下面两件事:
第一件: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开学,她下火车时已是晚上10点。风雨飘摇的,她提着硕大的行李箱,没遮没挡没伞,就这么一步一挪地往前走,准备挪进地铁站。一个青年小伙走过来,面带微笑,非常友善地说:我帮你吧。然后,非常友善、面带微笑地接过她的箱子,健步如飞地前行,然后变成快跑,然后变成一个小黑点……剩下了风中凌乱的她———箱子就这么没了,本来她正打算说谢谢的。
万幸的是,身上钱包和手机都在。在地铁站,她打电话给男友求安慰。男友劈头盖脸骂了她一顿,说她情商太低,轻信别人,只配活在《天线宝宝》这类低幼童话里。
她一路哭着回了学校。顺便说一下,《天线宝宝》她已经好久好久没看了。
第二件:大四的时候她坐火车回家,硬座20多个小时,半夜她都不敢睡,怕东西丢了。但是她太困了,迷迷糊糊打了个盹,觉得有点不对劲,睁开眼,一个头发很长、流浪汉模样的男人,正在翻她抱在怀里的包。天啊,这包包她是抱着的呀!她吓坏了,这时候刚好火车到站,流浪汉迅速下车了。果冻小姐惊魂未定,打电话给男友,那时是半夜三点,她正要说自己有多害怕,男友雅扎说:我明天7点就要起床上自习准备雅思考试,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然后,雅扎男友雅思考得不错,出了国——把果冻小姐甩了。其实叫他‘渣’是有些冤枉的,因为他并不爱果冻。
失恋的日子是个煎熬……更何况像果冻这么个性格的女孩儿。
那时她已经出来工作了,在深圳上班。也许是老天怜悯,同学兼闺蜜见她老是这么满腹愁肠的,劝她:“为了一棵飞了的树伤心,值得吗?还有大片大片的森林等着我们去砍伐呢!振作点!忘掉一段恋情最好的办法是开始一段新恋情,你赶紧收起愁眉苦脸,否则桃花都不来找你!”
果真,不久,闺蜜的朋友的同事介绍了一个在广州工作的理工男给她,名叫树刚。人如其名,年龄比她大不了多少,但身材高大,说话特粗鲁,几乎句句都带XX字,不修边幅,经常三天不洗脸,像个野蛮人。在这个拼颜值、喜欢暖男的社会,他倒像是从原始社会突然穿越过来的远古人。我们且叫他‘大树’吧。
第一次见面吃饭大树先生就把果冻小姐给吓着了。
他们点了两三样菜,其中有一样是白灼罗氏虾。大树直接把整只虾就这么放在口里嚼,嚼巴嚼巴几下后把嚼不动的虾壳虾须吐出来,其余全部吞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