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沈月章身边的卞梨虽然替沈月章收下了这些钱,可是她还是气得牙痒痒。
什么叫不懂事?沈荣儿的年纪明明还比自家小姐大上些许。
又不是痴人,怎么可能不懂事,分明就是存心使坏!
而沈月章则远远没有卞梨愤怒。
在她心底,桑华春跟高舒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根本不重要,目前而言对她而言,最重要的是,如何从桑华春的手上讨回更多的钱。
沈月章含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桑华春。
这位一直在活稀泥的沈老太太脸色一僵,也不情不愿地让自己的得力助手拿了一些钱送给沈月章。
“月章,你放心,这件事情祖母会好好惩罚荣儿的,一直娇惯她也不是个道理。祖母会罚她在祠堂好好跪上几天,你就拿着这些钱先去照顾你母亲吧,别的事情都不要管了。”
沈月章眼底寒光一闪,想让她这么简单就放下这件事情,这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了。
而且她最重要的招式还没有使出来呢,这些人不可能有机会轻而易举地离开!
沈月章眸光一转,眼中的脆弱消失不见,她状若焦急地搀扶着桑华春。
“原来祖母知道我母亲还生着病啊。我不过离家一日,母亲的地契珠宝,甚至是小库房中的银两全都消失不见了,家里的丫鬟就连想去找一个大夫,也做不到。”
“听丫鬟说,是祖母的人把那些东西收走的。我原以为祖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目前看来祖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为什么要趁着我母亲病重之时拿走母亲房中所有值钱的物件呢?
我到母亲房中一看,原以为是进了贼人,没料到居然是祖母,本以为祖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可再要紧的事情也比不上我母亲的性命吧——”
桑华春不由分说,便要甩开沈月章的手。
“沈月章,今日你已经胡闹够了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脸面是全部没了,可是祖母也由不得你这样折腾。”
高舒见祖母被为难,立刻便站起来给桑华春开脱。
“胡言乱语什么,那些东西是你母亲病倒前就托付人转交给老太太,是托付给老太太保管的,跟贼人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仗着自己年龄小,别人不敢收拾你就满口胡言——”
高舒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急促的叫喊声,便打断了她的声音。
“小姐,大夫请来了。”
木槿紧赶慢赶,才带着大夫赶了回来。
而他的身后除了一个大夫之外,还跟着另外一个人,这便是沈荣儿的亲生父亲,也是沈月章的二叔沈烁铮。
沈烁铮看上去是极有风骨的人,可若是论起来虚伪,沈家还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
“今日这是怎么了?一家人都热热闹闹地聚在这里?哦,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了月章房中带着大夫的小丫鬟,便顺路送了他们一程。”
沈月章敛去眸中的冷意,规规矩矩地跟沈烁铮道了一句谢。
“多谢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