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实话,难道……他真的和刘凤的死有关系?
想到这里,她突然紧张了起来,手指不自觉的搅在一起,身旁的秦亦承抬眸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你记不记得刘凤?”墨云恒突然开口问道。
“我不太记得。”林萱抬头看着墨云恒的眼睛认真道:“我记事以来,照顾我妈和我的就是另一个保姆,不叫刘凤。”
墨云恒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三秒,确定她并没有说谎,心里忍不住为这一条突然断掉的线索感到惋惜。
“这样的话,打扰了。”墨云恒理了理袖口,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说了一句话,便打算起身离开。
“不过,”林萱突然抬起头来,坚定的说:“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谁?”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墨云恒十分惊喜,转过身来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盯住林萱,等待她没说完的话。
林萱撇了撇嘴,冷声道:“林建雄。”
“你父……”墨云恒沉吟道,刚说出两个字,他敏锐地察觉到眼前林萱和秦亦承的眼中同时掠过一抹不悦,便止住了话头。他思考了片刻,对林萱说道:“他的确是最有可能知道消息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是住在虞山别墅是吧?多谢你提供的线索。”
然后他拿起随身的记录本,站起身来跟秦亦承握手,客气道:“多有打扰,还请见谅。”然后招呼冯清远:“我们走,现在就去虞山别墅,找林建雄问问情况。”
冯清远站起身来,理了理警服下摆的褶皱,却并未急着迈开脚步,而是对墨云恒说道:“既然要去虞山别墅,我建议让林萱和我们一起去。毕竟虞山别墅是她名下的产权,我们一时拿不到搜查令,贸然前去林建雄也不一定会配合我们调查,征得户主的同意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你说的有道理。”墨云恒想了想,转头对林萱说:“那么,还要麻烦你陪我们跑一趟了。”
“我们本来就是同事,协助你们办案是我的份内工作。”林萱坦然答道:“更何况,这件事情与我有一些关系,我也很想尽快知道事情的真相。”
说罢,她转头看着秦亦承,问道:“我可以去吗?”
秦亦承视线扫过等待的冯清远和墨云恒,又看了看她脸上的神色,淡淡道:“我陪你一块儿去。”
四人一起走出了别墅,然后冯清远和墨云恒的警车在前,林萱和秦亦承的黑色宾利车在后,即刻赶往虞山别墅。
自打上车起,林萱一直在思考秦亦承和这件事情的联系,就没有说话,秦亦承也没有开口讲话的意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两人各怀心思的坐了半晌,林萱终于决定,与其这样在心里拧麻花,还不如直接问问秦亦承本人来得爽快,她理了理思绪,决定先从镯子开口。
“这镯子……魏从蓉说是你的家传之物?”
她挽起袖子露出质地纯良的玉镯来,举到秦亦承眼前,小声问。
秦亦承淡淡垂眼,看着她的手腕,白玉般干净纤细的手腕配上这个温润的玉镯,与她干净清新的气质融为一体,更显得相得益彰。
他干脆利落地承认:“是。”
得到了确认,林萱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的同时,又有些紧张起来。既然是家传的,那这个镯子的价值,便更在她的认知之上,而且除开经济价值不说,这镯子的意义实在不一般,不是她现在该收的礼物,她有些局促,想褪下这个镯子:“可是你那天说,这个是你去霍镇的商场买的。”
秦亦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止住她的动作,将她的手拉开,认真道:“我要是说这是我家传的,你还肯收吗?”
顿了顿,他道:“我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所以才告诉你是我去商场买的。”他拍了拍林萱的手,说:“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你好好拿着,不准退给我。”
“可是这个镯子实在太贵重了,”林萱坚持道:“我的确是不知道这层意义才收下的,现在知道了,更不能安心收下这礼物了。”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朋友。”秦亦承正色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你是要进我秦家户口簿的人,也是我要带给我爷爷过目的孙媳妇,这个镯子给了你,名正言顺。”
“可是……”林萱还想说什么,秦亦承直接摇下了车窗,干脆道:“你非要取下来的话,不用给我,直接从这个窗子扔出去。”
林萱目瞪口呆,犹豫了半晌,知道以秦亦承的个性是真的能将这个价值连城的镯子当场丢出车窗,只能停下动作,呐呐道:“那好吧,我先帮你收着,我会好好保管它的,绝对不会让它再有半分闪失了。”
“嗯。”秦亦承应道,他顿了半晌,又开口:“这个镯子,我希望你好好保管。不过我也希望你知道,镯子再贵重,也只是一个镯子而已,它在我心里的价值远远比不上你。若是再遇上那天魏从蓉的情况,你只要记得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林萱心里一阵暖流滑过,看着秦亦承眼中的真诚,怎么都不能相信,这样一个凡事为了自己着想的人,会是杀害了自己母亲保姆的幕后凶手,这件事其中一定有蹊跷。但她心里仍有疑团没有解开,便决定一次问个明白,免得自己再疑神疑鬼,她问:“那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又为什么那天会出现在霍镇商场?”
秦亦承看着她,脸色依旧很坦然,道:“我的确是去给你买了礼物,但是那些礼物都太庸俗,配不上我秦家的媳妇,也根本代表不了我的心意,所以我换成了这个手镯。”
林萱看他脸色不像是在说谎,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秦亦承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在怀疑我对你母亲的保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