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烁难以启齿,但眼下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殿下的意思是,他们以为我和你在树林里偷情,所以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许宛无奈极了,她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就算康王的侍从这样认为,朱伍跟她这么久,也不该没什么反应。
或许朱伍发现事情不对,已跑回去搬救兵,但没联系上左珩,所以耽搁到现在?
不管怎么样,许宛和赵烁就这样挨到天黑,这下子二人都有点坐不住。
夜幕降临,意味着危险加大,不会真遇见野狼老虎吧?
赵烁已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待在许宛身边,“你说咱们能活着走出去吗?”
“当然能,殿下你福大命大。”许宛自己心里没底,仍宽慰赵烁。
赵烁背靠土墙,有气无力地瘫坐着,“许宛,你能不能别对我那么客套。”
“那好,你能别絮叨了吗?”许宛终于怼他一句。
赵烁慢吞吞地爬起来,凑到许宛面前,“我留个遗言吧,要是咱俩真死在这儿,就让皇兄把咱俩埋一起。”
“我凭啥和你埋一起?”
“咱俩生前没缘分,死后还没缘分吗?到时候让我皇兄给咱俩办场冥婚。”
许宛厌嫌地蹙起眉头,“少胡说。”
赵烁越说越离谱,“我和我那侧妃还没圆房,你知道我最想娶的人是你。”
“你闭嘴,不然我抽你!”
“你送我的那匹瓷马我摆在书房里,整日鞭策自己。我现在在大理寺做事可认真了,许宛……”
许宛抓起一块石头就打在赵烁身上,“我上次和你说那么多,算彻底白费。”
“这些话我本打算烂在肚子里,这不是马上要死了吗?再不说就带进棺材里了。”赵烁抚着被石头打中的胸口,凄凄惨惨地表白。
“你是王爷,哪那么容易死掉?别那么悲观。”
“你现在饿不饿?冷不冷?”
许宛被赵烁问得哑口无言,一天没吃东西哪能不饿,就算是夏季到了晚上还是会冷。
赵烁又凑到许宛跟前,“我是君子,虽对你有非分之想,但不会乘人之危。”
“你到底想说啥?”
“我,我把衣服脱了给你披上,或者我搂着你取暖。”赵烁不苟言笑,“我是认真的。”
“应该是我保护你吧?你的命比我金贵。”许宛故意这样说,“不然我把衣服脱了给你穿?”
“你能不能让我保护一次?上次在左珩宅邸也是你护我,我是男人。”
许宛眉眼弯弯地笑了笑,“殿下应该好好爱侧妃,她才是你应该保护的女子。”
赵烁已动手解开自己的外衫,强行披到许宛身上,“我会待她好,这是我的责任,但我心里住不下别人。”
“我心里也住不下别人。”许宛没争执过赵烁,到底将他外衫留下。
“你都给左梵山戴孝了,那天看到那一幕就知道你是真的喜欢左珩。”
“殿下知道就好。”
“喜欢一个太监,代表他一定有吸引你的地方。”赵烁无奈地叹气,“听闻你要入股小倌馆来着,还惦记和你一起做呢。”
赵烁的潜台词是,以为她不满足和左珩之间的“男女之事”,想要在外开设小倌馆,好为自己行方便。
赵烁觉得这是个靠近她的最佳机会,哪料计划总没有变化快。
“左珩不会善终,不是我咒他,你心里明白……我等你。”赵烁含情脉脉地凝视许宛。
“康王殿下这样咒我,咱家实在惶恐啊。”
火把照亮土坑,左珩那张白无常一样的面孔蓦地出现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