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做什么一来就大呼小叫?我就说衡阳不是那等不近人情之人!殊儿可是他一同长大的弟弟,他怎么可能不帮呢?”容二爷一边说着还一边偷摸的瞧着容衡阳。见他面色无异之后,这才在心头稍稍的松了口气。“我又不知道,若早些拿出来的话,我用的着说那些话吗?”容齐氏不满的说着,看向容衡阳的眉眼中还带着几分怨怼。容二爷瞪了她一眼,“你还说,如今我们合该谢谢衡阳才是。”听着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的话,容衡阳扯了扯嘴角。“谢不谢的等看了之后再说也不迟。”“是是是。”容二爷急忙应道。疏影懒得看他们做戏,伸出指尖就在容衡阳的掌心中勾了勾。她总觉得不对劲,以容衡阳的性子,必然不会出手救容复殊的。容衡阳垂眸与疏影相视着,好似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般,低笑着便道了一句,“等着。”坐在对面的容齐氏见他们两人毫不顾忌他人眼色亲密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唾骂了一句。真是一个下贱的小狐狸精。“大少爷,拿来了。”就在容齐氏这般想着之时,永安拿着一本册子就走上了前来。容衡阳示意的抬了抬下颚,“给二爷与二夫人瞧瞧。”“是。”永安转身就将册子递到了容二爷的跟前。容二爷看着眼前一指厚的书册,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但还是抬手接过翻看了起来。原本还抱有一丝期待的容二爷,当看完册子上写的东西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身侧的容齐氏见此,抬手就抢了过来,“什么东西要看这么……容衡阳!你这是什么意思!”容齐氏刚翻开没两页,直接气得将册子丢在了容衡阳的面前。容衡阳眼带冷意的看着他们,“怎么?二叔二婶看完之后觉得能不能救?这些可都是容复殊这些年做的所有事,里头可不止逼良为娼谋害了几条性命的小事,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们觉得若是传出去的话,腰斩之刑会不会太便宜他了?”“衡阳!你当着要做到此等地步吗?”容二爷站起身来。“不是我要做到此等地步,而是你们非要如此做,一开始都是些纨绔的小事,若二叔和二婶好好教导,何至于有后头那些事?这里头的人命你们数的清吗?还得清吗?”在准备对二房下手之时,容衡阳就让人去查了这些年二房所做的所有事。容复殊所欠的债瞒得十分的好,若不是细查,根本发现不了这些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恐怕是容齐氏和齐家帮他摆平的。书册上的这些人家,容衡阳都让人去安置了,可再安置也无法抵御这些人曾经受过的戕害。容复殊若不死,这些人命又如何安宁呢?“那你这意思便是不帮了?”容齐氏咬牙。容衡阳慵懒的倚靠在秋千架上,望着他们,“帮?二婶想要我如何帮?这其中可不止有二房的事,还有齐家的事呢。二婶可知齐家在蜀地暗开了一个铁矿?而和齐家一起行事之人便是你的好儿子呢。”“铁矿?什么铁矿?!”这二字一出,容二爷浑身瞬间透凉,一股冷汗蔓延过他的背脊。他急忙弯下腰捡起书册往后头一翻,果真在最后几页内瞧见了铁矿一事。看到这些,容二爷咬紧后牙就将书册往容齐氏的面上一丢。“这些事你知不知道!”“我,我……”容齐氏心虚的撇开了眼,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见她这副神情,容二爷都不用问便知此事她定然是知晓的了。“你是不是疯了!私采铁矿可是诛九族的重罪!这种事你都敢帮着那个逆子隐瞒!还有你齐家是什么意思?是要拉着我荣国公府和你们一起死吗?”“你吼我作甚?”容齐氏瞧见自己在容衡阳与疏影跟前落了面子,当即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一把就推开了容二爷。“还不是你没用!若你有用些,我兄长用得着帮殊儿做这些事吗?还不是为了补贴我们二房,不然你以为这些年你出去逍遥快活的钱是哪来的?”“诶,二夫人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疏影含笑望着他们道:“虽说国公之位是在大房的头上,可是府中的铺面庄子进账有一半都是给了二房,这些都是老国公留给二爷的。二爷这些年从府中支出的银钱皆记在账册上,外出花销什么的……应当用不着齐家的钱吧?况且北坞对矿山极为重视,若有人私下买卖铁矿必定会被发现,要是齐家当真为了银钱买卖铁矿的话,为何还能瞒如此之久呢?除非这些铁矿并不是拿去卖的呢。”并不是拿去卖的?容二爷听完疏影这些话,一颗心都凉透了。铁矿在这世间除了买卖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兵器吗!要是齐家真的没有拿去买卖的话,那他们……想到这里,容二爷气得反手就打在了容齐氏的脸上。“你个搅家精!你快说!齐家这做的是什么事!”“你听她胡说什么!除了赚钱还能为什么事?齐家这些年都有给我们送过银钱的。”容齐氏捂着脸哭道。瞧着她这副样子,疏影和容衡阳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些讥嘲。这个容齐氏果真是个蠢的,怕是被自家卖了都不知晓。“买卖铁矿先不说会不会被发现,就算是隐瞒得极好,那其中收取的暴利也必然不会少的,二夫人不如好好想想,您这些年收到的钱算多吗?”疏影一语惊醒梦中人。容二爷扯住容齐氏的领子就骂道:“说!你这些年到底收到了多少钱?”“没,没多少,殊儿和齐家去年才开采的,就给了我五万多两。”五万多两?这个字数一出,疏影直接笑出了声。容二爷更是眼前一整恍惚,整个人往后大退了一步。“才五万多两!”他吼着。容齐氏害怕的缩瑟了一下,“兄长说家中需要银钱,所以就先给我这么点,后头再给我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