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坞帝的旨意?疏影稳坐在茶摊上,她望着驾马而来的太监,唇瓣扬起的尽是轻嗤。在这种时候北坞帝传来旨意,看来他是一直派人关注着这儿啊。“真是可笑。”疏影说着就站起了身。她一起身,雾青和墨江立马就回到了茶摊下。“小娘,您不继续看了吗?”“不了。”疏影透过帷帽望着那边冷笑,“今日怕是只能到这了,不过只要榆阳县主死了,我们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回去吧。”“是。”三人道完,顺着小道就朝荣国公府走了回去。城门处,提旨太监一来,所有人都朝地上跪了下去。容衡阳在跪下去的那一刻,往茶摊的方向看了一眼。当他没有看见茶摊上的那个人影之后,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去。“陛下有旨!今日之事,百姓有冤,朕宣择日三司会审!百姓尸首交于大理寺,榆阳县主尸首交于刑部,容复殊关押督察院!有冤者尽可上报。”旨意一出,太子等人纷纷相识了一眼,眼底都带着几分凝重。“是,臣等接旨!”“起吧。”太监宣完旨意,直接越过了衡王几人朝着江老就走了过去。“江老,陛下道您刚回京必然舟车劳顿,先让您回府休整,明日再入宫述职也不迟。”“臣多谢陛下关怀。”江老淡笑颔首。太监到此话之后微微一拜,转身就上马回了宫内。太监一走,立马有侍卫加那些尸首搬去各地。那些小娘的家眷一个个配合的很,唯独在他们碰到榆阳县主尸体之时,衡王妃一个飞身就扑了过来将他们推开。“滚!你们都给我滚!我不许你们碰我女儿尸体一下!”看着衡王妃这一副癫狂的模样,侍卫首领沉着脸便朝衡王道:“王爷,此事乃陛下下旨,望王爷和王妃配合。”听到此话,衡王就是再不甘心也只能点头应下。他一把将地上的衡王妃扯起,“够了!”“王爷……”衡王妃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她刚开口就被衡王给呵斥住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衡王一发话,衡王妃满目悲痛的望着榆阳县主的尸首,最终还是强撑着撇开了眼。榆阳县主尸首被抬走之后,衡王一步步的走到了容衡阳的跟前。“荣国公府此恩,我们衡王府定不会忘。”看着衡王眼底暴虐的恨意,容衡阳扯了扯嘴角,“荣国公府皆听陛下旨意。”见他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衡王深吸了一口气就扯着衡王妃上了马车。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魏王含笑便道:“今日之事可真是有趣啊,一茬接着一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有谁特意安排好的呢。”“魏王多想了吧。”太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魏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颤抖着身躯的瑞王。“皇兄……”瑞王惊恐的叫了一句。他如何都忘不了方才衡王看着自己之时的那个眼神。好似恨不得将自己当场抽筋扒皮了一样。他在宫内地位本就低下,若真被衡王惦记上了的话,恐怕真的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怕什么?他人就算再厉害,你也是父皇的皇子。”魏王说出此话的时候,轻轻的看了一眼容衡阳。容衡阳当做没有瞧见这个眼神一样,对着太子道:“殿下,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臣得先回府一趟了。”“好好,你快些回去,可要我陪你走一趟?”太子问道。“不必劳烦太子。”容衡阳转头看向被守卫压走的容复殊,“太子后头怕是有的忙了。”“是啊,那你先回去吧。”太子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吗?今日出了这么多的幺蛾子,恐怕自己回宫之后还得挨一顿骂。“臣告辞。”容衡阳一拜,带着永安转身便走。……荣国公府。疏影带着人刚回来,就瞧见了迎面而来的周妈妈等人。“小娘,您回来了?可是榆阳县主寻到了?”周妈妈看到疏影立马迎了上来。疏影瞧着她身后带着的一大批人,缓声开口,“不必去寻了。”“不必去寻了?这是……”周妈妈疑惑出声。疏影并未作答,而是反问道:“大夫人在何处?”“在老夫人那。”“走吧,去福安院。”疏影沉着面色抬步往前行。周妈妈等人瞧见疏影这副模样,心中顿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也急忙跟了上去。福安院内。容齐氏坐在下首饮茶,面上一派喜意。“母亲,我们终于送走那个搅家精了,今后便再也不会有那些糟心事了。”“你胡说什么?!说了多少回了,怎么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她再如何都是衡王嫡女!”容老夫人一掌打在身侧的角几上。容齐氏被吓了一跳,在那嘟嘟喃喃的说着,“我又没说错,反正现在人都被送去南烟庵了。”“没送去。”容齐氏话音刚落,疏影就从外头踏了进来。屋内三人瞧见疏影,立马露出了讶异的神情。“疏影,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没送去!”秦蘅与容齐氏齐齐开口。疏影沉吟了片刻,佯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道:“本来是要送出城了,可没想到到城门口之时,瞧见了二房小娘的家眷带来了那些小娘的尸首堵在城门口。榆阳县主趁乱跑下,最后被那些家眷给发现抓住了,江老进城后,采小娘之前的未婚夫婿上前将二少爷所做之事全部公之于众。而后又有人在天上撒了信纸,纸上书写的皆是榆阳县主所作所为,惊乱之下瑞王的马匹受惊,将……将榆阳县主踩死在了马下。”“什么?踩死在了马下?榆阳死了?”容老夫人瞪大了眼眸。容齐氏一把抓住疏影的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把殊儿所做之事全部公之于众,那我殊儿呢!”“二少爷……”疏影蹙眉道:“陛下旨意传出,此事有冤重查,二少爷被带去都察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