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家并未晾晒衣物于外,主公难道会在深夜来访,催促收取衣物?房玄龄心头涌动着起床的不满,面对许牧却难以言表。今日终得处理完田地分配,提前归家享受与妻儿的天伦之乐,尤为重要的是——在这万民城中久居,今夜才是首次安眠于床榻之上……未料,这短暂的梦乡却被主公的呼唤所打断。
房玄龄以幽怨的目光望向许牧,后者却无暇顾及他的情绪,语气沉重地说道:“此雨非比寻常,恐将演化为连绵半月之久的暴雨,引致洪灾。”言至此,许牧稍作停顿,续道:“万民城身处深山之中,山间溪流众多,地势偏低,一旦雨水汇聚,城池将被洪水包围,必须及早筹划应对之策!”“因此,老房,我们还需加班。”
许牧轻轻拍了房玄龄的肩,随即在士兵的护卫下,撑伞疾步向主公府行去。房玄龄心念电转,夜色深沉,雨声细碎,主公的话语回荡在耳边。须臾,他重返卧房,低语几句,室内随之响起清脆的掌声。不久,只见房玄龄整装待发,执伞走出洋楼。只是那脸庞上,赫然多了五指印记。
……主公府的四楼,许牧点亮三盏油灯,然而这时代油灯的光芒对于偌大办公空间的照明,显得格外微弱,整个房间仍旧昏暗。“何时才能发明出发电机,研究出电灯,让万民城成为不夜城呢?”许牧摇头幻想,却忽被外界一闪而过的白光打断,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小雨已转为中雨,更有加剧之势。不久,房玄龄与杨广匆忙赶到,聚于四楼,立于许牧跟前。房玄龄尚可接受,因许牧事先已有交待,但对杨广而言,这是首次深夜被唤醒,更要求他加班,实为意外。尽管如此,杨广时刻谨记自己身份,未敢显露不满,只是眼神微冷,直直盯着许牧。此刻许牧却无暇顾及其反应,转向房玄龄道:“老房,暴雨恐怕真将来临,眼下有两事,需你与老杨合力完成。”
许牧深吸一口气,望向窗外愈演愈烈的雨势,继续说:“首先,万民城选址时已考虑地形因素,建于较高之地,但目前城外万民居住之处地势低洼,山洪一旦暴发,民众将首当其冲!”房玄龄闻言,神色顿时凝重。虽然不解许牧如何断定将有半月之久的暴雨,他毅然站出,沉声道:“属下即刻前往城外,通知民众进城避难!”许牧郑重地点了点头:“你带十名士兵同往,天黑路滑,务必小心。”
“主公放心,明晨之前,确保所有百姓安然无恙,一个不少,齐聚万民城中!”房玄龄拱手作别,执伞离去。房玄龄离开后,许牧将目光投向杨广,这位曾是大隋王朝的雄主。“老杨,还记得我曾提及的几大预言吗?”昏暗灯光下,杨广微微点头。一为春日之雨,二为其将在三月后于江都辞世,三则李渊、李密、王世充、窦建德、杜伏威等各据一方,纷纷举起义旗。事实上,被许牧夜半唤醒,他已隐约有所猜疑,却不完全信服。他不信鬼神,从不笃信道教佛教,更难全然信任虚无的预言。然而眼下的情形……暴雨仿佛真的来临,尤其许牧的表情严肃,不似虚假。思及此,杨广的心情变得复杂。对于这场暴雨,许牧与房玄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民众,而他首先虑及的却是自身。难道……三个月之后,我真的会命陨江都?
这个问题再次在他心头浮现。见杨广点头,许牧注视着他,沉声问道:“暴雨将至,我问你,万民城的下水道建设,可曾竣工?”此事关乎万民城的生死存亡。自杨广就任城市规划司司长以来,除居民区一期工程外,许牧交托了多项万民城的基础设施建设给他,首当其冲便是下水道铺设。这直接影响万民城抵御山洪的能力。杨广思索片刻,坦诚回答:“借助水泥管道,数日前已全面铺设完毕,全城之水可通过下水道排出山外。”他曾督建过大兴与洛阳,深知排水之重要。新城市的首要任务即是构建排水系统,洛阳与大兴这样的大城市,地下排水网更为复杂,相比之下,万民城的工程对他来说几乎易如反掌。
听闻杨广的保证,许牧心中稍安,否则连续半月的暴雨,万民城必将淹没于水患之中,民众损失惨重。“现今城外万民需迁入城内,你作为城市规划司司长,认为应将他们安置何处?”许牧又抛出第二个问题。此问使杨广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后道:“居民区一期工程已打下地基,建成第一层,占地面积广袤,足以容纳万人铺位,唯独屋顶尚未封闭。”对他的提议,许牧眼前一亮,取出万民城的地图,圈点几处,最终发现杨广的建议最为合适。“给你一夜时间,让总管调集工匠,冒雨连夜施工。至于封顶所需石材,我将令士兵速速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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