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已经差不多一月有余,姬玉樱一直悬吊吊的心这才放下,知道自己不再作死就不会再发生移魂换体的事。
不过,她开始想念乖巧的绿篱了,绿篱自小吃苦,若是能将她带到昭雪帝国来,自己自然是没办法将远在冥火帝国的红篱弄到昭雪帝国来,但她的哥哥或许是有法子的。
派人去姬逸晨那邀请姬逸晨和自己一同用晚膳,侍女回来告诉她姬逸晨处理完公务就过来,姬玉樱立马吩咐小厨房多做几个姬逸晨爱吃的菜。
备上一壶好酒,坐等姬逸晨过来了,姬玉樱趴在小亭子的栅栏看着悬空的亭子下幽幽的湖水,没曾想这一等却过了晚膳的时间到了晚上。
清新的夜晚弥漫着芬芳的气息,姬玉樱抬头看天,月朗星稀。
我在思念绿篱,绿篱可否也在想我呢?清凉的眸子蒙上淡淡的忧伤,下一秒姬玉樱似想到了什么,眼眸低垂。
等一下,绿篱对我好是因为我在红篱的身体里,现在身体换回去了,不是皆大欢喜吗?姬玉樱恍然大悟,摇了摇头,苦涩的勾了勾唇。
姬逸晨姗姗来迟时,姬玉樱已经趴在桌子上谁得迷糊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推搡了姬玉樱一下,姬玉樱便立即醒来了。
以前她睡觉一向睡的很沉,自从换成红篱的身体,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裴元翼砍了,自然一听到点动静就会苏醒。
白玉似的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见着姬逸晨俊朗的脸,姬玉樱不满的嘟囔道:“哥哥怎么才来?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手上的宝石镯子在姬玉樱脸上印着红痕,白皙通透的肌肤上极其显眼,姬逸晨深沉的眼眸里泛着丝丝宠溺,解释道:“父亲召我去御书房,来晚了些,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她能怎么办呐,只有把她这个哥哥原谅了呗,多亏了姬逸晨警觉才能看出红篱的异常还将自己换了回来。
姬玉樱拍了拍手示意侍女们上菜,不清楚时辰,她只知道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肚子已经麻木得失去知觉。
凉了的菜再热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风味,不过比起先前在睿王府的吃食,姬玉樱还是很满足了,盛了慢慢一碗饭,就这酸甜可口的松鼠鳜鱼吃了起来。
知道姬玉樱一向胃口好,不似那些吃一两口便饱了的妹妹,姬逸晨瞧了瞧一桌子菜,淡淡笑道:“慢点,没人跟你抢,不够再添便是,只是时辰已晚,吃多了积食。”
我没吃夜宵已经算不错了。穿越过来,除了繁文缛节姬玉樱适应不了,最为折磨她的便是这生活作息。
白日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晚间是星出而息,鸡鸣而起。晚上姬玉樱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无事可做,对于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无感,甚至可以说得上厌恶,她每日都早早睡下,哪会有秉烛夜游这般心思。
喝了一口清茶,姬玉樱黑水银一般光亮的眸子一转,给姬逸晨舀了一勺焖肉豆腐,再用汤碗盛了一碗紫苏汤,嘴里不忘赞扬道:“这个很不错,哥哥你尝尝。”
用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入口中,鼻尖萦绕着紫苏沁人心脾的香味,入口味甘甜美,很是消暑。
喝了三口姬逸晨便放下了汤碗,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姬玉樱的说法,“滋味的确不错。”
“你还从未与孤提起你换到了谁的身体中,又经历了什么?”
“用完晚膳再谈,不急。”姬玉樱可不想因为自己先前的经历败坏胃口,就此打住姬逸晨的疑问,埋头干饭,活像一只将两颊撑得圆鼓鼓的小松鼠。
姬逸晨早就用过晚膳,静静在一旁等着姬玉樱吃饭,默默注视着她,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
自己是孤儿,在现代时吃过饭孤儿院院长总是带她们一群孩子散步消食,长大了之后姬玉樱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吃完饭总喜欢走一走,站一站。
前有宫人提着宫灯照明,第一次见到这种灯时,姬玉樱感觉自己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喜爱,尤其是这种宫灯,细木为骨架镶以绢纱和玻璃,做工极其精致,外绘各种图案的彩绘灯,极尽华贵与奢侈。
但这样的灯光比起路灯还是差太多了,一开始姬玉樱不能习惯,自己偷偷摸摸一个人提着宫灯四处闲逛时,大冬天掉进了湖里,要不是她会法术,怕早就被淹死或是冻死了。
“我和一名侍女交换了身体。”红篱的身份实在不好在姬逸晨嘴里和盘托出,姬玉樱怕说自己一睁眼处于青楼之中,姬逸晨将会暴怒,想要将那万花楼夷为平地。
直接跳过了在万花楼一醒来手就受了伤,还要去参加那以命相博的试炼,被柳玉儿恶意针对差点丢了性命那一段,姬玉樱选择直接告诉姬逸晨自己被裴元翼买走当作侍女。
眼眸中浮现一丝诧异,姬逸晨原以为那名叫做红篱的女子绣工了得,谈吐优雅,至少也是个世家小姐,没想到竟是侍女。
从一朝公主变成侍女,他这妹妹倒是吃了些苦头,幸而是换了回来。
“哥,我给你说,我还当过厨房的烧火丫鬟,你想这么热的天,在那厨房里烧火,又闷又热,还有人欺负我呐,不过被我教训回去了。”一想到刘嬷嬷吃瘪的嘴脸,姬玉樱就笑得灿烂。
隐去了裴元翼的姓名和身份,姬玉樱胡诌了个名字,继续讲述她在睿王府的经历,感觉自己就似那说书先生,姬逸晨是她的忠实听众。
听着姬玉樱兴致勃勃讲裴元翼叫她背书,奴役她研墨,还赏赐给了她一条手帕,自己贪吃结果中了毒,姬逸晨眼眸越发幽深,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他可有轻薄你?”
怎么算轻薄呢?古人眼里传个手帕都能是私相授受,更何况裴元翼还亲过她,不过还好,那是红篱的身体,幸好自己极力反抗,不然红篱就惨了,清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