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院子里下起了桃花雨,冬莺冬鹊忙拿着盆碗去接,松莲则是疑惑地看了看天,又往房檐上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松勤察觉到了松莲的目光,连忙躲到了角落里偷笑。
冬莺冬鹊没想太多,接了这么多桃花开心的不行,将桃花清洗晾晒,开始做桃花羹和桃花酥。
松莲却是狐疑地去院子外头走了一圈,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她摸了摸下巴,口中嘟囔着:“真是奇了怪了,这桃树怎么忽然花瓣都掉落了下来?”
松莲还在外头转悠,里面冬莺喊了一声:“松莲,快进来帮忙和面,你别在外头偷懒!”
“你不过来帮忙,一会儿做好了的桃花酥,可没有你的份儿!”
松莲快步走进去拧着冬莺的耳朵:“刚才摘桃花数我最卖力,你说谁偷懒?死丫头,做了桃花酥还要吃独食不成?”
几个丫鬟打闹成了一团,桃花酥和桃花羹做好后,穗岁并没有吃,而是吃着香儿之前送过来的她自己做的酸梅。
看着几个小丫鬟聚在一起看桃花,吃着桃花做的点心,她也跟着高兴。
娄钧办完事情从外面回来,他的马车才在侯府门前停下,就看到了背着手,拎着两瓶酒,桃花眼微微眯起,笑的一脸荡漾的栾竹。
娄钧跨过侯府的门槛,问他:“怎么今日有空来了,是不是又来看我笑话的。”
京城很大,但是他是安国侯,府上出了什么事情,就算府上的下人嘴严,可来往的百姓,附近街头巷尾摆摊的多少都会听说一些,他看栾竹出现在这里,一猜他就是听说了最近侯府的变故。
栾竹一脸的受伤,勾搭上他的肩膀,委屈巴巴地说:“你这话说的可就没有良心了,我才回京城,就听说了你家里的事情,怕你心情不好赶紧就拎着酒来陪你了!”
他拉着娄钧往里面走:“你那大姨母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死了和你没关系,你也别太自责了。”
到了书房,栾竹从怀里掏出来几本书放在了桌子上。
“喏,这是你让我给你寻的几本医书,这可都是前朝王太医珍藏的孤本,我追着他一路追到了上清寺,舍了这张老脸,苦口婆心地求了又求,他才终于松口肯把这几本书给我了。”
娄钧打开其中的一本《妇人大全良方》翻了翻,上面还有很多王太医的批注,他将书本收好,打算抽时间好好看一看。
栾竹觉得自从上次相见,娄钧瘦了一圈,劝道:“我知道你担心她,妇人生孩子多少都会遇到一些凶险的时候,你也别太过忧虑了。”
“老天开眼,让你和穗岁排除万难地在一起了,一定不会让她先你而去的。”
娄钧心思沉重,一想到穗岁可能因为生产而失去性命,心就疼的厉害:“我不能冒这个险。”
夜色越来越深,栾竹陪着他喝了酒之后,娄钧让松勤将栾竹送回栾府。
娄钧去了卧房,忽而意识到自己喝了酒,想着自己这一身的酒气肯定会熏到穗岁,便又折返去了净房。
将浑身上下清洗干净,换上了干净的寝衣,又漱了口之后才去了卧房。
床上的美人侧卧着,一只手放在肚子上,一只手枕在头下面。
娄钧怕她这个姿势躺的久了之后,手会发麻,慢慢地将她的手放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舒服的躺着。
娄钧的胸膛很是炽热,刚开始靠着还挺舒服的,可到了后来只感觉越来越热,像是被一个大火炉抱着,穗岁将被子掀开丢到一旁,娄钧怕她着凉又给她盖上。
如此反复,穗岁也没了睡意,睁开了眼睛,问他:“栾大人走了?”
耳边响起穗岁刚睡醒的那种慵懒沙哑的嗓音,娄钧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娄钧揉捏着穗岁柔软的耳垂,他记得医书上有写,这耳垂上有穴位,揉捏片刻可以缓解孕妇身上的笨重之感,缓解身上的不适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