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南脸色苍白的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白陶怕人颠的难受,把自己身下的软垫也给了顾司南,还叮嘱车夫稍微慢点。
怕人在车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白陶也顾不上什么避不避嫌,和顾司南一同坐在车厢里,时不时担忧的问上两句。
快到村口时,白陶才出了车厢和马夫一同坐在前辕子上。
看到于大夫家敞开的院门,白陶松了口气,还好人在家,不然他都不知道上哪去找。
正在院子里蒸制中药材的于大夫看着驶入院子的马车,发现驾车的不是自家夫郎,还没开口问,就见白陶慌慌张张的翻身跳下马车。
“于大夫,南哥吃了牛奶做的东西以后就开始恶心呕吐,你快来看看。”
于大夫一听哪还有心思管药材,扔下手里的筷子,直奔马车而去,“阿南,胃里现在可还难受?除了想吐,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顾司南打起精神弯腰下马车,结果脚还没下地,就被人抱了起来。
他只好搂着自家夫君的脖子,“不用那么紧张,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反胃,小弟和白陶他们担心我,就急忙给送回来了。”
于大夫把人抱进屋放床上,有些懊恼的伸手准备给人把脉,“怪我这几日疏忽了。”
以往他每日起床都会给顾司南把脉,但这几日顾司南精气神好了不少,又说想停几日药,于大夫也就应了。
顾司南有些紧张的躲开快要搭在手腕上的手,他有些不想面对,他也不知道对面这人会有何反应。
于大夫也诧异的看着自家夫郎,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不想让自己把脉了。
顾司南看着夫君眼里流露出的担心,用了几分力握住对方的手,“如果诊出来我怀孕了,你当如何?”
于大夫心里一颤,这才想起白陶说阿南是因为吃了牛奶做的东西才呕吐。
可他们平日行鱼水之欢时都很小心,自己更不会弄在里面,不过现在也顾不得思考这些。
于大夫深吸一口气,坐在床沿,将极其不安的顾司南搂在怀里,“抱歉,阿南,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可以听听你想怎么办吗?”
顾司南靠在这个格外让人安心的怀抱里,镇定了不少,“既然已经变成了哥儿,我还是想试试看,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我的身体也比之前那次怀孕好很多。”
于大夫听这话就知道自家夫郎回来的路上应该给自己把过脉,对方一路回来也应该考虑过很久。
顾司南见自家夫君不说话,干脆将对方的手搭在自己脉搏上。
于大夫感受着指尖下仍然有些虚弱的脉搏,沉默了许久,“你知道的,在我这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包括未蒙面的孩子。”
顾司南知道对方妥协了,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我答应你,如果威胁到生命,我会乖乖听你话的,因为我还想和你白头到老。”
于大夫坐直身体,无奈的好好给人把脉,“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他也知道顾司南的身体确实比十几年前好上太多,但跟常人比起来,终究还是弱了些。
而且年纪也到这儿了,虽说他对自己的医术有几分自信,但他终究还是不敢拿顾司南的身体赌。
但他知道顾司南很想拥有一个孩子,特别是跟虎子和玉哥儿接触多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