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给殿下请安,殿下,民妇与丈夫做着卖糖水的小本生意谋生,却遭到酒楼张老板的针对,他往民妇的糖水里扔了死老鼠,还给了李大人钱财,让李大人以死老鼠为由,强行关了民妇的糖水铺子。”
他们一家断了生计。
“事后,张老板以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想要强行收购民妇的糖水铺子,民妇不肯卖,李大人就帮助他……”
一边说,一边流泪不止。
冤声不断。
楚狸蹲在台阶上,看着这些凄惨的面孔,心里不太是滋味。
世间阴阳黑白,是非善恶,阳光不可能照到每一个角落,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多的是这样的欺凌羞辱、不公压榨。
但是,只要大楚是好的,百姓们便能充满希望。
只要摄政王公义公允,百姓们就能相信公正。
李知府派人叫来张老板,处理第二桩案子。
一时,哭诉的、喊冤的、举证的……
络绎不绝。
临湖小筑的事传开,整个江南的百姓赶过来围观,更是有许多人藏着冤情,请求做主。
看着阵仗,没有个五天七天,怕是处理不完。
“阿狸哥哥。”秦牧雪走过来,手里捧着三个热乎的红薯,“初三姐姐烤的,可香了。”
楚狸挪着屁股,往旁边蹲一点。
“我尝尝。”
“摄政王处理冤案,看起来还怪好看的哩。”秦牧雪蹲在她旁边。
楚狸啃了一口红薯:“我倒也觉得新鲜,之前我看大理寺处理案子,公正严明,可这个李大人一边处理一边哭,好像在给自已上刑似的,看着着实好玩。”
不一会儿,秦牧羽也过来了。
楚棣迟慢条斯理的处理着这些琐事。
他坐在这里,懒洋洋的侧着身子,撑着下颌,若是遇到些个嘴硬的犯人不认账,他眸子一掀、一凛,便将人吓得直哆嗦。
左手站着惊影,右手站着重枫,后头齐刷刷的佩剑暗卫,还有萧夜行、白锦衣两个门神,饶是谁人见了,都万万不敢抬头直视。
矜冷逼仄的面容下,藏着所有人都不敢猜想的心思:
小九刚才就出来了,怎么还不过来?
不打算过来跟他说说话?
楚棣迟撑了撑下颚,又偏了偏身子,调了个自然的姿势扭头看去,只看见三个人缩着脖子、撅着屁股,蹲在台阶上啃红薯。
楚狸在中间,秦家兄妹在两边。
三个人双手捧着红薯,吃得嘴巴糊糊的,一边说话,一边啃得哼唧哼唧,像悉悉索索的仓鼠:
“这红薯烤得外焦里嫩……”
“是啊是啊,初三姐姐说等下给我们炸洋芋吃呢。”
“这吃多了会不会放屁?”
“牧羽,你放屁了。”
“……胡说!我没有!”
“我都看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