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丹霞殿后,果然秦可卿还在等着他。
寝房中的桌子还上摆着菜肴,用碗盖上保温。
他一回来,秦可卿便拉着他坐在桌旁,询问永安帝对他的态度。
“父皇对我并无其他意见,你且放心便好”,贾瓒笑着说道。
秦可卿也至此放下心来,陪着他用饭,给他端茶递酒。
吃饱喝足后,夫妻二人洗漱一番,便上床睡觉。
往后几天,贾瓒都在宫内养着受伤的身子,并未有出宫的迹象。
在他躲在宫里的这几天,长安城内忽然出现了一则流言。
说是晋王动用权势,帮着他身边人逃脱了律法惩戒,为此过意不去,便自请太上皇惩戒自己。
这几天就是因为被太上皇给狠狠的打了一顿,才一直都未曾露面,说的有鼻子有眼。
这些流言,自然是太上皇指使内厂放出去的。
在内厂的小心引导之下,长安的吃瓜群众不仅没有对贾瓒生出怨怪之心,反倒对他自请惩戒的行为大加赞赏。
其原因在于,在现在的大梁,官员动用权势照顾身边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比贾瓒做的更过分的人大有人在,甚至到了普通百姓都认为这是官员权利的程度。
相比之下,贾瓒这么大的官,却只因为动用权柄帮了身边人而心生愧疚,自请惩戒,这种做法简直都已经算是大清官了。
这则消息,也让刑部犯了难。
贾瓒现在可是亲王,且手握大权,关于他的事均是要慎之又慎。
加上刑部尚书顾宾赋压根就是太上皇的狗腿子,大明宫早早的就有了指示,他哪敢去找贾瓒的麻烦。
而且罪魁祸首薛蟠又刚刚擒获敌国首领,立下了大功,更是不能轻易动他。
几经考虑之下,刑部便给薛蟠给判了个功过相抵,无罚无赏。
对于帮薛蟠办理后续事项的户部尚书程彬,永安帝也只是下旨斥责了一顿,罚了他半年俸禄,不痛不痒。
这事在外界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这却让薛姨妈相当的憋屈。
好不容易儿子立下了大功,却被贾瓒给霍霍没了。
不过她也并没有对贾瓒生出怨怼之心。
贾瓒现在风头正盛,威势愈发高涨。
照这个形势下去,未来未必就没有入主东宫的希望。
到时候薛蟠可就摇身一变成了国舅爷。
相比之下,区区军功,完全无关痛痒。
在某一日,曲氏忽然找到了贾瓒,让他跟自己去一趟锦衣府的诏狱。
贾瓒已经猜出来了她要干什么,也未拒绝,与她一起来到了诏狱。
在此,贾瓒见到了已经状若疯魔了的牛继业。
他当即便认出了这个原本的玄真观住持。
曲氏让贾瓒喝退锦衣府众人后,单独与牛继业说了会儿话。
等她出来了之后,牛继业已经恢复了正常,对贾瓒无比恭敬,眼中重新焕发出了光彩。
回去皇宫的马车当中,贾瓒心里已经有了数,也未开口询问她究竟与牛继业说了什么。
怀德太子的旧党本就遍布朝堂各个部门,至今对其忠心耿耿的人大有人在。
其中便有手握重兵的西宁郡王。
现在朝廷的对外口径统一为贾瓒是永安帝的长子,若是曲氏找个借口稳住他们,对天下局势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又过了几日后,朝廷便以西宁郡王无令调兵,欲图谋不轨为由,要削去他的郡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