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日……亏大发了……”贾瓒在心中默默骂道。
早知道这样,这会儿估计自己都已经坐上皇位了。
西宁郡王站在帐中,望着有些发愣的贾瓒,还以为他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身份上的转换。
于是便又道:“世子殿下一时难以接受,小王也可理解,可当下时间紧急,还望殿下早日做出决断。”
“多谢王爷理解”贾瓒看似有些木然的朝他挤出了个笑容。
“王爷不妨在军中小住一日,待我思量一番,且行定夺。”
“多谢殿下,小王便不叨扰了”西宁郡王起身告辞。
待他走后,贾瓒狠狠的捶了下桌子,长叹一声,仔细斟酌着当下事态发展。
此身的真实身份,究竟是永安帝的儿子还是怀德太子的儿子,尚且存疑。
但他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赌永安帝会不会杀了自己。
因此,看待问题的角度,便要保守的以怀德太子遗孤的身份去看。
以此为出发点来看,长安肯定是不能回了。
此事一出,他跟永安帝的蜜月期便彻底结束,自此双方不死不休。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打乱了他所有的提前部署,一时之间竟有些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下手的杂乱之感。
正当他一个人理清思绪之时,又有侍从前来禀告。
说是外面有个太监,自称的内厂大总管,奉太上皇之命,有事要来与他相商。
“内厂大总管?叫迟……什么呢来着?”
这位大总管不比他的前任周孝哲,存在感相当之低,以至于贾瓒连他的名字也未记住。
让侍卫将其请了进来。
待此人入帐之后,还未说话,上来便是个大礼参拜,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奴婢迟亲义……见过世子殿下千岁……”
一边哭着,一边还在暗暗观察贾瓒的脸色。
见他受自己一拜,也未对自己称呼有所反应,心中便陡然一紧。
戴权那边到底还是拦截失败,西宁郡王已经到了……
贾瓒面色平静的让他起身,又道:“迟公公说……是奉太上皇之命前来?”
“是的”迟亲义抹着眼泪,泣声道:“皇爷苦寻世子二十余年,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世子,而今得知世子下落,喜不自胜,便命奴婢前来。”
“还望殿下速速领兵返京入宫,与皇爷一叙祖孙之情,一解骨肉分离之痛。”
迟亲义的话,并未超出贾瓒的预期。
他虽然对当下的长安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但根据西宁郡王及迟亲义的反应,即可管中规豹,一览几分事情原貌。
现在的局势是,西宁郡王要请他造反,并拥护自己登上皇位。
太上皇这边,看来是并不赞同自己造反,是想让自己返回京城。
贾瓒仔细评估事态,并未理会于迟亲义。
他见贾瓒面露思索之色,立时便又道:“殿下,皇爷早已预料定是会有人欲蛊惑于殿下,只是奴婢希望殿下能够想清楚。”
“这天下,到底还是皇家的天下,若世子头脑一热便受人蛊惑,于天下安稳而言,绝非是好事。”
“奴婢初年也曾多于太子殿下往来,现下想想,若太子泉下有知,也绝不希望殿下因为去为他报仇,而毁了祖宗的基业……”
贾瓒面露苦笑,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