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轻扣,有人在门外高喊:“有人吗?”
小鱼儿跑过去把门开了一条缝,看到门口站着两名女子。
一位红衣飒飒,一位是穿青衣比甲的丫鬟。
青梨带给她的阴影尚在,她本能地对穿比甲的丫鬟有些惧怕。
缩在门背后,只探出一颗小脑袋,眼神警惕像只受惊的小兽。
“夫人,怎么只有个小孩?这小孩长得还怪好看的,就是有点呆。”
“小孩子呆萌呆萌的才可爱呢,”虞晚意轻柔地抚了抚自己尚未凸现的肚子,蹲在小鱼儿面前:“小妹妹,你别怕。姨姨是来找人的,你这里是不是住着……”
话未说完,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却是花雨曼听到动静跑了过来。
“虞姐姐,你怎么来了?”
花雨曼和虞晚意也算是一见如故。
那日她被狗男人挂在林子树上,怎么也下不来。暮色西沉,就在她被蚊虫咬的满头包时,是虞晚意恰好路过解救了她。
两人一聊,竟发觉十分投缘。
虞晚意喜欢花雨曼说话不会弯弯绕绕,虽长得漂亮娇柔,眼神却清清明明的,不似她常见的那些矫揉造作之辈。
花雨曼欣赏虞晚意英姿飒爽,为人真诚。
这个时代的女子鲜少有这样爽利的。
难得遇到一个同龄还能聊得来,花雨曼很开心,知虞晚意怀有身孕胃口不佳,便说她会几种新奇菜式,说不定可以缓解虞晚意的孕吐。
这不,今日虞晚意就上门来了。
还赠了花雨曼一匣子首饰。
因她见着花雨曼打扮得很素净,想来没怎么置办这些行头。
今日也是。
捣药时,身上也不可避免会沾上药汁,所以花雨曼只着布衣钗裙,头发用巾子包住,朴素得连虞晚意身边的金枝都不如。
不过那双弯弯的杏眼依旧如故,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雨曼姑娘,”虞晚意欣喜地上前,“我冒昧前来,会不会打扰你了?”
“不打扰,我反正闲着也无事。虞姐姐也不用见外,直接唤我名字即可。”
虞晚意从善如流改口:“曼儿,我在寨子里也没几个能说话的,以后常来叨扰,你可不许嫌我烦。”
“怎么会?”花雨曼把人带到堂屋坐好,继而去厨房泡了一壶茶,拿出了她给一老一小做的荷花酥。
“虞姐姐怀有身孕,本不适宜饮茶,这款熏豆饮胜在新奇。是我前两日用熏豆、橘皮、胡萝卜干、芝麻等炒制而成,算不得正儿八经的茶水,虞姐姐就当润润口。这点心是取荷叶、红豆制成的,应个季,你尝尝。”
虞晚意浅啜了一口,顿时眼睛发光:“咸香适宜,令人眼前一亮。好茶!”转而又拿起了那款莹亮澄澈形似小花的糕点。
清香透齿,甜而不腻。里头是沙瓤的豆沙馅,咬起来沙沙的,中和了那股子腻味,着实爽口。
虞晚意不知不觉吃完了三块,把熏豆茶也喝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