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眼神暗下来。
当然会,历史上那么多活生生的例子可不是玩笑话。
“父皇,沈贵妃孩子没了,对儿臣有什么好处?”曲霏梦冷静地反问皇上和沈烟希。
一句话问住皇上和沈烟希。
曲霏梦不在后宫之内,不管沈烟希得宠与否,都与她无关。
“难道你不是怕本宫的孩子日后威胁到泽王的地位吗?”沈烟希张口就来,听上去理由相当充分。
“沈贵妃的意思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没出生,就已经开始觊觎太子之位?”曲霏梦平静地发问。
后宫最忌讳的就是野心勃勃,尤其这种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撺掇着皇权的,对多疑的皇上而言更是致命。
曲霏梦询问声刚落下,皇上担忧的脸色也停滞了一瞬。
沈烟希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急忙找补,“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如今泽王和镇安王逐渐针锋相对,臣妾不得不担心。”
“既然担心,为何当初指定要儿臣保密?”曲霏梦抬眸继续问,“特意绕过太医院众太医,那个时候只担心姝嫔反而不担心泽王了?”
皇上稍微处理了下曲霏梦话里的信息,低头问沈烟希,“你不是想给朕一个惊喜才瞒着的吗?”
“是。”事到如今,和曲霏梦的合作也没有必要,沈烟希干脆撕破脸,矢口否认,“臣妾也不知道王妃为何突然这么污蔑臣妾……”
曲霏梦倒也接触过厚颜无耻的人,只是没有想到沈烟希身为名门之女也能做到这地步,不由得讶然。
“沈贵妃身子尚且抱恙,将泽王妃押入大牢,择日再审。”皇上没给曲霏梦辩解的机会,命令着。
“父皇,梦儿对沈贵妃的照顾大家有目共睹,您当真只听沈贵妃的一面之词吗?”御离渊挡在曲霏梦身前。
一拥而上的侍卫不敢动作,面面相觑。
皇上正愁怒气无处发泄,御离渊一头撞在枪口上。
“渊儿,朕看你是昏了头了!为了一个女人,连国家律法都不顾!”皇上厉声指责。
太医宫女们只想当作自己不存在。
“父皇,既然要关押,就要真凭实据,事发之时只有沈贵妃和梦儿两人,沈贵妃之言不过是片面之词,单凭她的话就定罪梦儿,恐怕对梦儿不公平。”御离渊据理力争。
眼见着御离渊全然不顾自己的颜面,皇上气得脸色发黑,阴沉地命令,“将泽王也押入大牢!”
侍卫不敢再耽误,躲避着御离渊慑人的目光,战战兢兢地走向御离渊。
与其说是带走,不如说是请。
御离渊沉着脸,没有为难侍卫,主动跟着他们离开,曲霏梦亦紧随其后。
一群人乌泱泱地离开后,只剩下宛如哑巴了的太医和宫女,以及一脸沉闷的皇上,和惴惴不安的沈烟希。
“爱妃安心养身体,朕自会为你讨个公道。”皇上低头安抚沈烟希。
沈烟希眸光流转,可怜兮兮地窝在皇上怀中,颤着声音点头,“好,请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曲霏梦和御离渊双双被押入大牢临时关押,且牢房相邻,二人隔着木桩大眼瞪小眼。
“连累你了。”曲霏梦有些抱歉。
“现在说什么呢?”御离渊愣了下,有些无语。
曲霏梦此时心里也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就先道了歉。
凭着皇上对御离渊的偏见,此次必不可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父皇本就多疑,你那番话说完,父皇对沈贵妃的疼爱也不会回到从前了。”御离渊宽慰曲霏梦,想让她减轻负罪感。
曲霏梦默默地与御离渊对视,神色复杂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