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惊诧万分,沈烟希眼中的厌恶真真切切,仿佛曲霏梦才是罪魁祸首。
看来这几日有人在沈烟希耳边吹了什么风。
“沈贵妃,不管你听信了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若我有半分害你的心,必天打雷劈。”曲霏梦目如磐石,没有丝毫心虚躲避,直直地迎着沈烟希的眼神。
沈烟希一言不发地回视着她,无声对峙。
香桃一进门就品出气氛不对,谨慎地半跪下行礼,“奴婢参见沈贵妃、王妃。”
“王府的下人都叫回来了吗?”曲霏梦转过头去看香桃。
“嗯,已经都在路上了。”香桃没有看沈烟希,眼里只有曲霏梦这一个主子,“不过阿莲已经嫁人了,说是不考虑回来当差,让奴婢代为道歉。”
曲霏梦微微回忆了下,“是后厨打下手的阿莲吗?”
“是。”
“既然她决定了也不好勉强,到时候再找人吧。”曲霏梦言语之中有些可惜,“只是很难找到阿莲这么老实本分的了。”
“奴婢一定给您找个相当的回来。”香桃有心哄曲霏梦开心,拍拍胸脯保证。
曲霏梦微微展颜。
完全遭到忽视,沈烟希神色越发难看,不悦地打岔,“王妃不亏掌有泽王府的管家权,连府内雇佣下人都要过问。”
“王爷将管家权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曲霏梦垂眼,收起笑容,冷淡下来。
香桃并不清楚二人发生了什么,心内嘀咕为何两人这么生疏了。
沈烟希处处冷漠讽刺,曲霏梦也没有贱到非要讨她的欢心,只要礼数周到,也就没有管沈烟希,任由她等在这里。
好在今日早朝结束得很早,大眼瞪小眼地干等了一个时辰后,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奴婢去开门。”香桃立即出去迎接。
沈烟希随后起身,似乎打算走出去。
曲霏梦也跟着起身,还没走两步,沈烟希忽然脚一崴,猛地朝前扑过去,曲霏梦一惊,伸手要拉她,只来得及摸到沈烟希飘扬的衣角。
“啊……我的肚子……”沈烟希捂着腹部面露痛苦。
不过一秒的功夫,她身下晕开了一片红。
曲霏梦心高高提起,忙要把她扶起来,手刚触到沈烟希的衣服,便听到一声严厉的呵斥,“你在干什么?!”
紧接着皇上大步走过来,一把推开曲霏梦,小心地扶起沈烟希,触到地面血迹后大喊,“叫太医!”
……
手忙脚乱的半个时辰后,皇上寒着脸凝视着跪下一片的太医和宫女。
太医宫女们瑟瑟发抖,屏住呼吸。
沈烟希仍在昏迷中,面色惨白。
曲霏梦和御离渊站在不远处,静静等着沈烟希苏醒。
又是一刻钟过后,沈烟希悠悠转醒,气若游丝地,“皇上……臣妾的孩子……”
“……朕对不住你,孩子没能保住。”皇上压低声音,罕见地带了抱歉。
“臣妾的孩子没了?”沈烟希瞪圆了眼,不可置信,眼中红血丝遍布,猛地坐起来,抓住皇上的袖子,“皇上,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抚上沈烟希的手,“你只管说。”
“是王妃推了臣妾!”沈烟希语出惊人。
座下太医宫女身子一抖,越发匍匐在地上。
曲霏梦猛地抬头,看向沈烟希,算是明白她那句“腹中胎儿和没了有什么区别”的意思。
“父皇,儿臣绝对没有碰沈贵妃半分。”曲霏梦直接跪在地上,字句坚定。
“皇上,这是臣妾的亲骨肉,难道臣妾会为了陷害王妃故意杀害自己的孩子吗?”沈烟希楚楚可怜地不肯放开皇上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