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醒,就不必受这些虚礼了。”皇上大手一挥,迫切地追问,“可知是什么人迷晕你的?”
曲霏梦揉了揉酸痛的头,逐渐回忆起来。
她着急来找沈烟希便抄了近路,不知是谁忽然拿了块抹布从后捂着她的嘴巴,她动弹不得,慢慢失去了意识。
“儿臣并未看清此人样貌。”她如实回答。
“可记得是在何处被人迷晕的?”御离渊跟着发问。
“距离沈贵妃宫殿不远。”曲霏梦想了想,“约莫还有百来步就到宫门外了。”
云姝一听便开始阴阳怪气起来,“这么近,总不能是别人埋伏在这里故意嫁祸给沈贵妃吧,再说,这可是沈贵妃的主殿,谁能轻易进来?”
皇上耐心等着曲霏梦清醒就是为了让曲霏梦洗清沈烟希的嫌疑,听到云姝这么说,面色不悦,迁怒到曲霏梦身上,“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儿臣隐约记得此人身上带着麝香味。”曲霏梦努力回忆,回想起晕倒前鼻间飘过的那一丝异香。
“宫里头有麝香的人可多着去了,如同大海捞针。”云姝扫着曲霏梦,这么回了句。
“不管此人是谁,绝不可能是沈贵妃。”曲霏梦见云姝字字句句都针对沈烟希,斩钉截铁地出声。
云姝正愁没有机会搅浑水,这下来了劲儿,“王妃,你说必不可能,难道是有确凿证据?”
“……”若是坦白,沈烟希有孕一事必然要告知天下;可不坦白,眼下的谎圆不过去,沈烟希也要被拉下水。
曲霏梦看了眼沉默立在一侧的杨院判,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必然就是探过她的脉了,她也不能继续撒谎有孕。
“王妃怎么不说话了?还是你在故意包庇谁?”云姝咄咄逼人,“若是沈贵妃威胁你,大可直说,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不给你公道不成?”
房内一阵静默。
“沈贵妃怀有身孕,儿臣叮嘱过宫里不能有任何麝香存在,所以绑架儿臣的一定不是沈贵妃。”曲霏梦心一横,直接坦白。
沈烟希深吸一口气,心内复杂。
走到这一步难以避免,不承认,云姝就会逼着皇上定沈烟希的罪;承认,就会暴露孩子。
沈烟希选择后者。
“沈贵妃有了身孕?!”皇上一时没反应过来,讶然求证。
“是,”曲霏梦从容许多,“此前儿臣一直在太医院拿安胎药,便是为了给贵妃安胎,担心有人闲话便谎称是儿臣有孕,故而对王爷撒了谎。”
虽然没有听到杨院判对御离渊的质问,但曲霏梦圆满地圆了回来,“还请父皇莫要怪罪。”
“爱妃有孕是大喜事,为何要隐瞒?”皇上面露喜色,挨着沈烟希更紧,握着她的手,“还怕朕保护不了自己的骨肉?”
“回禀皇上,头三个月正是胎儿最弱之时,臣妾担心皇上空欢喜一场,特意请王妃保密,想等胎儿稳定后再告诉皇上这个喜讯。”沈烟希敛眉,温柔地抚着自己的腹部。
云姝嫉妒得眼睛发红,酸溜溜地,“妹妹也真是的,这等好事瞒着做什么?姐姐几个也都是有过皇子的,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李贵妃没有附和,反而看向了曲霏梦和御离渊。
这两个孩子的心思她是越发猜不到了。
“这都是臣妾一人决定,还望皇上莫怪。”沈烟希还算有良心,将责任都揽回自己身上。
皇上此时脑子里都是沈烟希腹中胎儿,哪里还听得到她说的其他什么,“你有自己的考虑也正常,只是之后更要小心了,朕命杨院判亲自照顾你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