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离渊神色闪烁,深邃的眸光停在杨院判身上,“哦?所以你诊断出什么了吗?”
“回王爷,从脉象来看,王妃只是被迷药迷晕了,且脉象稳定,实在奇怪。”杨院判松手,如实回答。
“脉象稳定,不正说明她没有大碍,有什么好奇怪的?”御离渊对杨院判没什么耐心,蹙眉讽刺。
杨院判没有理会他挑刺的态度,“微臣并未诊断出王妃喜脉,若是中途流了胎,王妃的身体恢复得不会如此之快。”
言外之意就是曲霏梦没有怀孕。
“可前阵子王妃的确在太医院拿了不少安胎用的药材。”杨院判故意满脸疑惑地提出来,抬头看向御离渊,“微臣只是好奇这些安胎药都用在了何处。”
御离渊迎着他审问的目光,淡定自若地回答,“王妃本就是医女,要用到各种药材,安胎药也并非只有安胎一个效用。”
“可王妃曾亲口说她有孕,这又如何解释?”杨院判像是和御离渊杠上了,非要得到一个明确的回应。
“杨太医,虽然你贵为院判,但归根究底也只是一个太医罢了,对于本王的私事,还是少打听得好。”御离渊居高临下地提醒他两人的位置。
杨院判面色僵硬一瞬,尽管不满,但并未表露,仍然拱手十分坚持,“近来国库本就亏空,加之先前炼丹师贪污一事,太医院药材库已是省之又省。”
“所以?”
“王妃来宫中半月,累积已从药材库拿走约万两价值的药材,却不见成果,微臣也是实在无法向皇上交差。”杨院判搬出皇上来。
御离渊万万没有想到杨院判会在这个档口和他掰扯起太医院开支的问题,哭笑不得,只觉得莫名其妙,“若是梦儿拿得不合理,杨太医尽管阻止,可放任她拿了,如今又来问罪,是不是有意针对本王?”
针对泽王,可是一顶大帽子。
哪怕杨院判祖上对皇室有功也不敢如此冒失。
“泽王言重了,微臣只是恪尽职守,遵守本分而已。”杨院判双膝跪地,诚恳地为自己解释。
“什么恪尽职守?”皇上在这关口大步走进来,扫了眼还昏迷着曲霏梦,又看到杨院判跪在地上,拢眉,“王妃情况危急?”
“回禀皇上,王妃只是中了些迷药,没有大碍。”杨院判从容回答。
“既然没有大碍,你为何要跪地不起?”皇上疑惑。
杨院判在开口前先抬头看了眼御离渊,才又垂头拱手,“皇上,微臣只是在请王爷答疑解惑。”
“你一个太医,还要王爷给你答疑解惑?”
“是,此前王妃曾在太医院拿过不少安胎药,可王妃没有怀孕迹象,也无打胎迹象,全然用不到,微臣担心炼丹师之事重蹈覆辙,便斗胆请王爷讲明用处。”杨院判毫无隐瞒。
沈烟希悄然握紧拳,紧张地看着御离渊。
后者岿然不动,“王妃替后宫娘娘们调理身子,总会用到各种药材,并不稀奇。”
“渊儿说得有理。”皇上只是听说在沈烟希处找到曲霏梦,担心沈烟希卷入是非中,才着急赶来,自然无心听杨院判的东扯西拉,“王妃为何出现在这里?”
“此处是沈贵妃的主殿,又是沈贵妃的密室,儿臣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能力避开这宫里层层叠叠的看护,背着沈贵妃把人藏到密室里。”御离渊意图明显,目光冰冷。
仿佛他在叙述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
“皇上,臣妾冤枉!”沈烟希眼睛红通通的,“此处密室臣妾今天也是头一次得知,至于王妃,臣妾就更不知道了!臣妾怎么会把一个精心为臣妾调理身体的人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