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扫墓穿一身红,有点太不讲究了。
“哦。”
叶轻乖乖去换。
一路上天都是灰蒙蒙的,飘着细雨。
陵园静悄悄的,灰色墓碑一座座沉默地伫立在雨中,像一幅褪色的油画。
风一吹过来,冷气就顺着脖子往骨头里钻。
魏隽把伞挡到叶轻那边,一只手半揽着她遮蔽风雨。
两人拾级而上,一步步往上走着,直到中间一列,看到尽头处有两个人影。
这种天气,这种时间还有人跟他们一样?
魏隽下意识皱起眉,觉得多半是认识的。
而且,小孩就是特地来找他们的。
果不其然,走到两人面前,就认出那是庄文雪跟纪仲辉。
庄文雪刚把一束百合放进瓶口,手指收回来时,指尖还带着一点雨水。
听到脚步声,她似乎也不意外,转身望向了叶轻,一瞬间就笑了。
“你怎么发现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魏隽注意到他们祭奠的是两个墓碑,两束百合花,而照片上都是女性。
一个立碑是十年前,一个三十几年前的。
时间跨度很大,可他还是一下就认出来了。
这两人就是庄文雪跟纪仲辉的母亲。
他听母亲说过,纪仲辉圣母早逝,是被父亲打死的。
而庄文雪幸运一些,父亲早早死了,留下母亲将她抚养长大,十年前才过世的。
时间吻合。
可这座陵园墓地很贵,且是很老的园地,早没位置了,几十年前纪仲辉买不起,十年前庄家太太也住不进来。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庄文雪跟纪仲辉早就认识了。
黑色雨伞下,叶轻穿过雨滴,望向她,神色平静道:“第一天睡觉看绘本,有一本的最后一页,画着两个人。
上面画的心,跟纪叔叔做的陶土杯一样。”
那杯子是他送给庄文雪的。
每次庄文雪喝水,她都能看见。
闻言,庄文雪愣住了。
她以为自已是在后面才暴露的,却没想第一天叶轻就识破了。
她笑起来,“你真的很聪明,叶轻。
没错,我跟阿辉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是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