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拿怨恨的眼神盯着林萱,咬牙道:“二少,为了这个根本配不上你的女人,你真的要惩罚我?”
秦亦承揉着眉心,没有搭理她,秦泽上前将她拉了出去,想来是去受她口中的“惩罚”了。
林萱看着刘妍极其败坏离去的模样,心中猜到了几分,一定是因为她在这里时,刘妍故意给她的压力,秦亦承才会惩罚她。她看着秦亦承,刚想开口问他,却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往楼上走。
“你的伤……”林萱惊呼一声,立即想起来秦亦承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但她又不敢挣扎怕触痛他,秦亦承淡淡回应道:“无妨,这点伤还影响不了我抱你。”
他径直将她抱紧了卧室,放到床上,道:“今天很累吧,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睡醒了再说。”
“亦承哥。”林萱拉住他的手,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问:“刘妍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间别墅?”
秦亦承倒没有想瞒她,大方的开口道:“这边被人盯上了,所以我让她过来清理一下别墅,过几天我们就返回秦家老宅,那边要安全一些。”
林萱点点头,又问:“所以,她今天的惩罚……”
秦亦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抬手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看着她温柔道:“刘妍自作主张,给你传递了很多不好的信息,导致我差一点失去你,我当然要惩罚她。”
林萱看着秦亦承不说话,他顿了顿,又问道:“你今天,是真的打算要离开了?”
林萱点了点头,秦亦承眼中掠过一抹心痛,开口时声音有些嘶哑,问:“为什么?”
沉默了半晌,秦亦承安静地等着林萱的答案,她沉思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这也是你希望的结果不是吗?”
“我从来都没有希望你离开。”秦亦承立即坚定地回应道,于是林萱问:“那为什么我发给你的消息,你始终都没有回复我?”
秦亦承道:“我在国外有点事情处理,并不是很方便联系,会被监控追踪到,所以刘妍他们联系我,也都是通过当地的公用电话,并不是我故意不回你。”
林萱想到他身上的伤口,有些后怕,她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可能正身处危险中,她却还在怪他没能及时回复消息,一时有些愧疚。她低下了头,秦亦承安抚地摸了摸她头顶,温柔道:“我得知你想要离开的消息,第一时间订了机票赶了回来,一路上担惊受怕,生怕赶不上。还好上天待我不薄,我刚刚好来得及在机场追上你。”
“别生气了,好吗?”秦亦承柔声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哀求。
林萱点点头,道:“我早就没有生气了,我只恨自己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她抬手抚了抚他方才吃痛的胸腹部,担忧道:“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秦亦承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眼眸深深,不太愿意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但他还是耐心跟林萱解释道:“我去了一趟东非,在那边和雇佣兵头目交上了手,所以受了一点枪伤,你别担心。”
一听说秦亦承受了枪伤,林萱大惊失色,便想掀开秦亦承的衣服看个清楚,一边惊慌失措道:“严重吗?处理得怎么样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去一趟医院?”
秦亦承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掀开,道:“已经处理过了,而且刚才秦泽也叫了家庭医生过来换药,用不了多久就到了,这种伤不太方便去医院处理,你放心,我没什么大事。”
林萱听他受了伤反而安慰自己,只觉得心中酸涩无比,眼眶有些热热的,但到底忍住了眼泪。就在这时,门被礼貌的敲响,秦泽的声音响起:“二少,医生到了。”
“进来吧。”秦亦承道,然后半躺在床上,林萱给他垫了几个枕头在背后,看医生提着药箱走了过来。
面对医生,秦亦承倒是未再阻拦,只是对林萱道:“萱萱,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林萱摇头,坚持道:“我在这里陪着你。”秦亦承看她态度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才轻轻叹了一口气,撩起衣服。
林萱这才看见,秦亦承的腹部绑了一条长长的白色纱布,而且明明已经处理过的伤口,却又沁满了鲜血,已经将纱布沁湿了,血色鲜红,特别扎眼,明显是刚刚才流的。
“怎么会这样?”林萱惊慌道,按理说,秦亦承的医生手法不会差,怎么会出现二度出血的情况?
医生拿着医用剪刀,剪开纱布,小心将纱布揭开,便看见缝了线的伤口已经裂开,不断沁出血迹来,医生立即拿过药箱,取出工具熟练地为秦亦承止血,一边皱眉道:“二少,您的伤口似乎刚才受过外力挤压,导致伤口崩裂,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秦亦承抿着唇没有回答,倒是林萱突然想起来,方才她在机场不知情况下的一推,恰恰便是推在秦亦承的伤口上,怪不得一向隐忍的他当场便闷哼出声。
看着秦亦承额头上沁出的大颗汗水,林萱自责不已,眼眶一热便要落下泪来,她连忙将头转过去背对秦亦承,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落泪的样子。
他痛成这样,却丝毫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这让林萱心中更加难受,只觉得万分后悔。
手背上蓦然传来温暖,秦亦承搭住她的手,握住,在她背后轻声道:“没事的。”
林萱吸了吸鼻子,转过头来含着泪用力点了点头,握紧秦亦承的手看医生为他重新缝合伤口,秦亦承与她交握的手用力握紧,却一声不吭。
医生缝上伤口,重新为秦亦承包扎好后,抹了抹头上沁出的汗珠,嘱咐道:“还好伤口裂的不大,否则失血过多会有危险,就不是在家里能够处理的了。二少,您以后千万注意,再不要触碰伤口了。”
秦亦承点点头,林萱目送秦泽和医生离开,房门被关上,她将头埋在秦亦承身边的枕头上,带着哭腔道:“亦承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