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秦亦承的语气酸得堪比柠檬,林萱看了他一眼,垂下眸道:“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啊。”
对自己这个协议上的挡箭牌,他的占有欲都如此强烈,不知道如果是他那个青梅竹马,他又该如何对待?
怕是要比这个强烈一千倍一万倍吧。
林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明明从小就很乐观豁达,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变得异常敏感,患得患失,而她对此毫无办法。
“说起魏从蓉,”秦亦承不愿意跟她就这个感激的话题继续聊下去,也不愿意看她对自己只有感激之情而无别的情愫,便岔开了话题,道:“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对她?”
林萱下意识想摇头,秦亦承立即道:“我带你去见她,想必你见过她之后,应该能拿定主意。”
林萱想想觉得这样也好,便跟随他一起去了关押魏从蓉的地方,秦亦承看在魏家的面子,到底还是没有让魏从蓉也去监狱蹲一蹲,而是关在了他在青州的一处别院,放了一些保镖看守。
魏从蓉从小娇生惯养,习惯了周围人的阿谀奉承,从来没有人敢限制她的行踪,如今却被秦亦承关在这个虽然豪华却空荡荡的别院里好几天不得进出。而且虽然秦亦承的保镖好几个都在院外值守,但是都是负责看守她,没有人和她说一句话,任凭她哭喊打骂还是冷嘲热讽,这些人都像聋了一般忽略她,只有她作势假装要自杀的时候,才会有人进来制止她,但也不会跟她多说一个字。
她已经快疯了。
所以林萱和秦亦承的车驶进院门的时候,听到的便是魏从蓉歇斯底里的叫骂,林萱抬了抬眼,有些意外。
她见过魏从蓉居高临下的样子,也见过她刁钻刻薄的样子,但是像这样不顾身份的破口大骂,还是头一遭,看来魏从蓉在这里气的不轻。
魏从蓉从宽大的落地窗前看见林萱和秦亦承的身影一起从车上下来,秦亦承小心地呵护不让林萱磕到头的样子那么刺目,她的叫骂声停了三秒,随即便更加刺耳的响起来。
不堪入耳的词汇不住地钻进林萱的耳朵里,之前的她从来不在意魏从蓉这些失去理智的疯话,但今天经过了冯清远的一番话,她忽然觉得,魏从蓉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终究是高攀了秦亦承,也只是秦亦承在青州时无聊的陪伴而已,终有一天她会与他分道扬镳,在青州的广场上,看他在帝都一袭华服,迎娶他青梅竹马的那一幕在大荧幕上反复播报。
虽然她早就接受了这个预想的未来,可是当这件事比她想象的更残酷时,她免不了一阵心痛。
二人走进客厅,魏从蓉立刻扑了过来,想撕扯林萱的头发,被跟进来的保镖拦住,她疯狂叫嚣:“林萱,你不要以为将我关在这里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反正你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等我回去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让魏家做了你!”
秦亦承冷冷道:“你不会以为,有我在,魏家还敢对她怎么样吧?”
魏从蓉咬牙道:“她只是一个青州的破落女而已,就算你想护着她,也总有你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到那时魏家想动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秦亦承道:“单凭她自己的身份,的确不够让魏家忌惮,但是,我秦亦承的未婚妻,这个身份,够不够护她安全?你魏家有几个胆子,敢动我秦家未来的夫人?”
“你!”魏从蓉听他亲口承认了林萱未婚妻的身份,只觉得血涌上头,整个人都被气疯了,她对着林萱疯狂谩骂,语言下流污秽,不堪入耳。
林萱静静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对秦亦承道:“亦承哥,上次她对我下的那种药,你有吗?”
秦亦承点点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秦泽,秦泽立即掏出了一瓶药,道:“上次在她包里搜出来的剩余的一瓶,在我这里。”
魏从蓉看着秦泽手里的小瓶子,立刻尖叫:“你要干什么?林萱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你对我下药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蛇蝎心肠呢?”林萱冷静地看着她,对秦泽道:“那就麻烦你了,泽哥。”
秦泽看了一眼秦亦承,见他略微点了点头,便走上前来,魏从蓉被两名保镖牢牢按着,从愤怒的谩骂到出声哀求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她眼泪滚滚地从眼眶落下,哭得十分可怜:“不要,不要给我下药,阿承我求求你,你让他住手啊!”
秦泽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她拼命的扭头挣扎着,声音零碎,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挤出来:“不要……阿承,你怎么忍心……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你了而已啊。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待一个爱你的人?”
这句话,忽然触动了林萱。
她看着魏从蓉泣不成声的样子,忽然觉得从某些方面来说,其实自己和她同病相怜。
都是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罢了,为什么爱上一个人会这么卑微,让自己沦落到这样一个可怜的地步呢?
“等等!”林萱忽然开口,秦泽立即停下,转头看着他们二人,林萱对秦亦承道:“不然算了吧,亦承哥,我们放了她吧。”
魏从蓉得以片刻喘息,含着眼泪看着秦亦承,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楚楚可怜,但秦亦承并未看她一眼,而是温柔的看着林萱,道:“萱萱,决定了的事情,就不要心软,心狠一点,才能一次解决掉麻烦,避免后顾之忧。”
说罢,他看着秦泽,冷冷道:“动手。”
冰凉的药水被灌进嘴里,魏从蓉哭得喘不过气,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将药汁喷得到处都是,但大部分,还是被她咽进了肚子。
看着被灌下药后失去了力气挣扎的魏从蓉,秦泽后退一步,保镖也暂时松开了她的手。
她一被松开,便跪到地上,伸出手指去抠自己的喉咙,企图催吐,可是任凭她如何努力,也只是干呕而已,吐不出来半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