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被苏珍珍虐得遍体麟伤的小心灵,太需要真爱来疗伤了。
却不想,心灵遭受灭顶式打击。
唉,早知道不要来惹姜宴了。
他心里千回百转,姜宴根本不当一回事,而那边苏珍珍还是只能回马家,一腔怒火总要有发泄处,把马大强一家骂得狗血淋头。
两口子就如杨金花说的那样,别说骂,就是打他们一顿,只要有红肠吃,有钱拿,无所谓。
但苏珍珍最后一句话让他们惊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鸡汤里掺了什么想让我吃?我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什么东西你们不吃,别想让我吃,也别想让我再出生活费!”
等苏珍珍骂累去睡了,一家三口不敢点灯,摸黑围坐在一起商量,唯有眼睛闪着老鼠一样的光:
“看来食物里掺牲口药这招不灵了,我看小婆娘这样子,就算不搬回罗标家住,也会搬到其他人家住,就是明后天的事了。”
“心太毒了,就不想想她走了,我们的红肠没了,我们每个月的十五块钱没了,还有我儿子三旺吃商品粮的城镇户口也没了?”
“既然她这样毒,那我们也只能以毒攻毒,牲口药喂不进去,难道她还能不怕老鼠?”
其实苏珍珍也没睡着,第二天天没亮就枯坐在床头,双眼无光看着窗外,外面越来越亮,她却有种乌云盖顶再难见到太阳的恐惧感。
门被拍响,马大强媳妇在外问:“苏知青,你醒了没,要不要吃早点了?”
还是和以往一样陪着小心,苏珍珍却吓得跳起来:“不,不吃了!”
“咋不吃了呢?我熬了你最喜欢的小米粥啊。是不是被子薄昨晚冷到了?等着我给你换床厚一点的被子,怎么说都是入秋了,快出来吃吧。”
马大强媳妇嘘寒问暖个不停。
“姑奶奶吃不吃关你屁事!你该干嘛该干嘛去,再在这里啰嗦信不信姑奶奶抽你!”
苏珍珍只能拿出从前的蛮横,马大强媳妇的声音才消失。
苏珍珍虚脱般站起身,再喜欢喝小米粥也不敢去吃马家做的东西了。
可肚子咕咕叫,只能吃两块鸡蛋糕垫垫底。
打开柜子发现里面的食物所剩无几,慌忙找出妈妈给她缝制的布钱包,里面的零票中只混着两张大团结。
明明她昨早看不是这样的。
只有一种可能,马家开始偷她的东西,只怕是已经知道她爸妈失势了。
眼泪刷刷地流,苏珍珍死死捂着嘴不敢哭出来,脑袋里终于想明白一件事:今天必须打电话给爸妈,让他们叫镇上的叔叔今天就把她接到镇上去,这里再不能待了。
急忙数数钱,还好还有三十几块,够再打一次电话了。
忙把钱全部揣身上,剩下的食物全部打包,她今天只能在保管室等着叔叔来接她。
拎起东西又不停抹眼泪。
她是公主啊,怎么沦落到自己拎包了?
门一开,苏珍珍一声尖叫,手里包差点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