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听得对方又一阵错愕,“咋?那林娘子被言小娘子收拾了?”
“嘿,何止啊!”
那人又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四周,才又道:“可不仅仅只有那林娘子,还有沈娘子、苏娘子、陶娘子……”
“所有娘子全加在一块儿,那叫一个惨呦。”
“也不知她是抽啥疯,但总归这个对咱是好事儿,咱得感激她,不然放任那些娘子们,还不知咱江氏宗族得死多少人……”
那人又一脸欷歔,谁能成想呢?
从前他们这些人对那言小娘子畏之如猛虎,可这回对方竟无意中为他们出了口恶气。
可就在这时,
“大杨叔?”
突然听见一名少年的嗓音,那大杨叔一回头,就正好看见一脸煞白,但脸颊不知怎的,竟生出几分滚烫红晕的江雪翎。
“这不是翎哥儿吗,咋啦?”那大杨叔回了一句。
而江雪翎则是深深吸气,他又攥了攥自已的指尖,才强忍着心头的颤栗问:“我家妻主……我家妻主,可是同旁的娘子起了冲突?”
“这……”
大杨叔一时不知该咋回答,而江雪翎见此,突然心中一紧。
他微微颔首,“好,我知道了。”
大杨叔:“?”
咋,知道啥了?他还没开口呢,他啥也没说啊!
可那少年踉跄着,已颤巍巍地转身,他垂了垂眸,往前走了几步,又突然长袖一甩。
分明一副柔弱模样,看似弱不禁风,但此刻看向前方,他竟好似乘风而起,
衣袍在深秋的冷风下鼓胀,乌黑的秀发也在风中缭乱飞扬。
江雪翎想,不论从前如何,不论过往如何,
可如今,他江家村,他江氏宗族,都欠她一份天大的恩情。
不论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但之前崔大人盛怒,曾险些下令屠村,若非她及时站了出来,若非她划下这一片土地保全了所有人,兴许这全村上下老老少少,都已沦为刀下亡魂。
单只这一点,他就欠了她,四哥也欠了她,整个江氏宗族这四百多人都欠了她。
而她年不满十八,尚未觉醒信香,不像旁的娘子有信香能作为倚仗,
倘若她当真激怒了那些娘子们,那恐怕是凶多吉少。
“妻主!!……”
他心中一紧,向远方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