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向院外来人,他眉心一拧,“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那人说,“是孙娘子!还有陈衙役!”
活像大事不妙,那人已面无血色。
而江斯蘅心里一咯噔,他脸色微变,一副阴沉莫测的模样,眉眼也陡然阴鸷。
…
言卿从她昨日收拾出来的行囊中翻了翻,主要是挑出几本书,具体看了一下关于妻主私产及领土这一块儿的内容。
首先是丈量领土面积,不过这个通常是由官府衙门派专人负责,她这边只需统计人口,以及递交一份名册便可,但这玩意在老族长手中。
“看来得去找族长问问。”
说干就干!
她这人办事向来讲一个效率,能今天干完的从不拖延到明天,于是立即起身,风风火火地出门时,却并未看见那个最贱招欠儿的阴阳怪。
从昨夜开始,那江斯蘅就一直像个门神似的守在她门外。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你说他到底是图个什么?
在这种强权之下,一旦当真将她激怒,吃亏的无疑是他们江家这些人,甚至搁原主那脾气,万一火气上头没准能弄死他。
这不是以卵击石吗?他真不明白吗?
可他偏偏还是那么干了,人家都忙着明哲保身,唯他反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只是一想这事儿,又突然想起江家那位大哥、三哥,那两个人已经死了。
言卿唇角一抿,突然就不太舒坦。
“本以为只是个人渣家暴犯,可谁知,竟然还是个杀人犯?”
那两人兴许是死在原主手里的,
烦,真烦!!
她紧紧地皱着眉,旋即又一路往外走。而厨房岸边,小六江雪翎本是正忙着烧火煮饭,但一听这边的动静,他连忙赶了过来。
“妻主……”
许是身子太孱弱,这一身又伤又病的,令他看起来越发柔弱了。
他有些不安,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叫人一看便忍不住心中发软,
但言卿仅是神色淡淡地瞥上一眼,
江雪翎攥了攥手心,旋即才深深吸气,他扯了扯唇,好似在冲她笑,“饭已经快做好了,您……您这是,想去哪儿?”
“出门,找族长。”
言卿回了一句,又瞥一眼,“放心,我又不是闲的,没准备作妖。”
江雪翎听得一怔,“……放、放心?”
他既无担心,又何来放心?他并不是怕她去寻老族长麻烦,他只是、只是……
许久,他又颓然垂首,那眉眼不知怎的竟有些发红,平白惹人心碎。
言卿目不斜视,从他身旁走过,而他神色越发黯然。
直至“吱呀”一声,她推开了院门。
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烧还没退不好好养着,身上有伤又有病,瞎忙活什么。”
“!”
江雪翎猛地一抬头,就见言卿已推门而出,依旧一袭白衣,却并未回头。
可望着她背影,不知怎的,少年唇瓣轻抿,旋即唇角又浅浅一弯,那双如烟似雾的眸子也不再朦胧,好似清澈了些,也柔和了些。
可紧接着,他又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