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江雲庭又颓然地垮下了肩膀。
在二哥的注视下,他也只能闷闷地嗯上一声。
既遮掩无用,那也只能坦白交代,
“大哥应该……应该没死,且这一年来,应是被刑狱送走。”
“这刑狱有人为神威侯府做事,侯府在幽州之外,我等身为罪籍,是流犯之后,永生永世无法踏出幽州半步。”
“不过……”
江雲庭又想着,根据他这边所掌握的线索,这幽州除了刑狱之外,还有另一个地方,类似一个集中营,专门负责收管那些如大哥一样姿色不俗的美人,似乎是统一教化,在教化成功后才会送去幽州之外。
虽然已事隔一年之久,但江雲庭就想着,或许还能来得及。
就算来不及,或许他也可以借此摸清楚那集中营所在的方位,皆是在想办法去那边打探消息。
江孤昀又看他半晌,才又叹了口气。
“往后,你对那位妻主,尊敬着些。”
“你说什么!??”
江雲庭猛然看来,那双鹰眸一瞬染上了凶戾之色。
“就算大哥没死,可她从前所做的那些事总不可能有假!你难道忘了,当初六儿他们挨过多少鞭子,多少次被她打得险死还生?还有我,我半条命险些交代在她手上!若非我运气好被恩人所救,兴许我……”
“啪!!”
突然之间,江孤昀长袖一甩,反手便是一耳光,手背从左向右,打偏了江雲庭的脸,也使江雲庭唇角溢出些血迹,就连脸上那张青面獠牙的鬼脸面具都因此被扇掉。
江雲庭愣了愣,旋即不敢置信地看过来:“江孤昀!!你打我干什么!??”
他低吼的咆哮声如被激怒的猛兽,捂着自已肿起的半边脸,脸上火烧火燎。
但江孤昀仅是冷瞥他一眼,
“你可知,那白骨山的仇翼晟,乃是因她所托,所以才救你一命将你带走?”
江雲庭一怔。
而江孤昀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又继续说:“你出事之前,可是曾从岑佑情身上发现过什么,并且因此引起岑佑情怀疑?”
江雲庭又是一怔。
而江孤昀接着说:“我虽不知事态全貌如何,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必然是你露出马脚所以才引来岑佑情。当日那位岑巡察也在场,我们那位妻主若不出手,那么岑佑情势必取你性命。”
“换言之,你这命,到底是谁救下的,是谁保下的,难道还需赘言?”
“你又是哪来的底气,在那里怨天尤人,在那里气她,怒她,恼她,责怪她?甚至是嫌她厌她,憎恨她?”
他这话,仿佛是对老三江雲庭说的,但其实,也是对他自已说的,对从前那个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