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捧在手心,马车倏然骚动了一下,桃子险些被惯性甩了出去。
“怎么回事?”
“公子,是一些百姓不看路,往府衙那冲,属下怕伤了人,才急勒了马缰,没伤了您吧?”
温周语气缓和了些,“无碍,闹市,莫应太快,误伤了人。”
“是。”
马车滞了片刻,耳边是百姓交头接耳的交谈。
“快去看看,李家那案子究竟怎么判的。”
“嘁,还能怎么判,定是以李家被施以仗行收场,小小商人,竟妄图告朝廷命官,真是愚蠢。”
“话也不能这么说,李家被强占了田地也就罢了,孕妻还被活活打死,放哪个男人身上能忍,就算是拼了半条命,也得拉那虺蜴为心之人一起下地狱。”
“可也要量力而行吧,那可是大理寺卿余府,他就是全家都拼命,也不可能告赢啊,府尹连这案子都不敢接啊。”
“哎,可怜可怜啊。”
“赵峰,去问问什么情况。”温周掀开车帘,朝窃窃私语的百姓望了一眼,吩咐。
余家强占田地,害死人孕妻?他怎么不曾听闻。
赵峰领命,将马车靠边停下,随那些百姓朝府衙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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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门紧闭,一个官差都没有,只一瘦弱男子在不停的敲鼓。
一旁有好心的百姓劝他,“小老弟,别敲了,回家去吧,民告官,什么时候都告不赢的,搞不好连命都会搭进去的。”
男人却紧咬着牙,十分固执,“世道不公,我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必要予我那孕妻讨一个交代。”
众人唏嘘,百姓越聚越多,一传十,十传百,余家一时人人喊打,恶名昭着!
赵峰站在人群中,听着周遭人的议论,正此时,府衙大门终于从内打开。
所有人都满眼希冀的看了过去。
大门打开,一个手持大刀的官兵出现,径直走向了敲鼓那人。
“官爷,我要告状,我…”
男人话还未说完,那官差竟唰一声抽出了大刀—
所有人皆心头一紧!
那官差大刀并未挥向男人,而是直接插在了鼓面上,刺啦一声,鼓面被划破,撕裂了一个大口子。
官差又走向另一边,同样划破了对面的鼓,才看向敲鼓的男人,“鸣鼓已坏,衙门不接案子。”
话落,便转身回了府衙,关上了大门。
“你…你们…你们……”男人指着大门,气的浑身发抖。
……
看到这,赵峰悄无声息转身离开,将事情禀报温周知晓。
“你确定那人状告的是余家?”
“是,属下向百姓确认过,貌似是余夫人看上了那李家的一块地皮,想盖做庄院,李家不肯卖,就…威逼利诱之下,伤了人性命,据称,那李妇人死时,已孕七月有余,且留有一两岁女童。”
“嗯。”温周淡应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小小府尹,自是不敢断余家的案子,怕还会替其遮掩,那李姓男子,怕是苦头还在后头。
“回府吧。”温周又朝那人潮涌动的地方望了一眼,吩咐赵峰。
马车继续往国公府而去。
两刻钟后,马车终于到了国公府门口,温周方一下车,就见着了等在那的宁叶。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夫人都打发奴婢来探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