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云也开始前往群鸦去不到的地方搜寻,他根本不知道爱尔奎特其实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远处跟踪独云。
她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行动,像个渴望被捡走的小猫一样,鬼鬼祟祟却又故意放出一点看似不经意的信息,妄图用这种办法吸引独云。
可是独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心搜寻,如野兽一般行于钢铁的森林之中。
然而,他的内心却一直想着爱尔奎特的事情,他很了解对方之所以离开是因为羞耻,真祖们拥有难以遏制的吸血冲动。
他们就像是人类的惩戒者一般,用堕落的吸血作为代价,奴役人类,操控人类,摧毁人类。
身为公主的爱尔奎特有更加难以遏制的吸血冲动,她的使命就是保护人类,消灭那些肆意堕落的真祖们,因此只能扭曲的活着。
更加可悲的是,她拥有心,她的使命就是杀戮,除了沉睡就是杀戮,对于野兽而言,杀戮是快乐的,可对于拥有心的公主而言,杀戮是痛苦的,她一直隐藏这份痛苦。
像个杀戮机器一样活着,甚至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一个杀戮机器,直到那一次无限濒临死亡的粉碎,她在痛苦中感受到了以前积压的所有痛苦,那一刻,她是多么渴望活着。
这样的女孩,即便是一个善良的普通人也可以拯救,但对于独云而言,太难了,他已经不认为自己能拯救爱尔奎特了。
本能的杀戮欲望正在高涨,群鸦发现了溃逃的罗亚,独云狂笑道:“猎物,我找到你了。”他立刻召唤出十二具尸体,像野兽一样将它们吞噬殆尽。
在留下一片鲜血和内脏之后,他转身狂奔向罗亚的所在地。
酒吧的大门被一脚踹开,独云大步走到吧台前,坐在罗亚身边,正在喝威士忌的罗亚转头看了他一眼,拿起酒瓶说道:“阴魂不散。”
他给独云倒了一杯酒。
独云端起来品尝一口,“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喝酒,你也不适合。”
“我活了八百年,什么好久没有品尝过?”罗亚取出一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到的雪茄点燃,说道:“小子,把公主给我,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独云转头看着他说道:“脖子,胸口,胳膊,肚子,大腿,全部都碎裂掉了,喝再多酒也只会漏出来。”
罗亚笑了笑,转头张大嘴巴吐出舌头,随后说道:“喝酒是用舌头和鼻子,而不是肚子,还是那句话,公主给我,我给你想要的一切,永生也好,永恒也罢,都能给你。”
“还记得之前的问题么?”独云冷笑道:“你只能看到线,但真正的直死魔眼能看到一个点,只要碰到那个点,线也会被完全破坏。”
“你追求永恒,实则是在逃避死亡,这样的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永恒,死亡才是你唯一的归宿,罗亚,还有遗言么?”
独云确定,罗亚的能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最多两次,罗亚将会死去。
“你个怪物。”他一爪刺向独云。
独云低头躲闪,反手抓住闪烁到另一边的罗亚脑袋直接将其捏碎,身体缓慢落在地上,独云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你变慢了很多,很多,甚至我都能看到了。”
罗亚的身体还在艰难的恢复着,独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谢谢你的美酒,味道很不错,再恢复一点,对,就是这样,我需要一具完整的尸体。”
待到罗亚恢复的差不多时,独云彻底将其消灭,安静等待着罗亚的灵魂侵入自己,他打算用根源之涡将罗亚的灵魂吞噬掉,让这位无限转生者再也无法转生。
就在罗亚的灵魂飞出来的瞬间,公主破窗而入一把抓住罗亚的灵魂说道:“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该还回来了。”
公主吞噬了罗亚的灵魂,独云吃掉了罗亚的身体,她坐在独云身边,拿起威士忌给他倒酒,同时制造了两块冰块丢入酒杯中。
公主微笑着问道:“独云,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只要你再请我看一场电影,我就把……”
“没有。”独云双手捧住酒杯,说道:“我知道,在八百年之前,罗亚骗你吸了他的血,把他变成了真祖,从此以后罗亚就开始了惨无人道的魔法实验,八百年间你消灭了他很多次。”
“你知道的还挺多吗,但……”
“爱尔奎特……”独云再次打断她说道:“你还没意识到么?只要我们两个走的足够近,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或者被你吸血。”
酒吧内的气氛降低到了冰点,独云不忍心赶走爱尔奎特,但又不得不赶走爱尔奎特,他不敢赌自己的意志力,一旦失控,杀死公主,夺取尸体,绝对一气呵成,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反应过来。
“我……”爱尔奎特站起身,局促的说道:“只是想要再和你看一次电影,你做的早餐很好吃,明明之前你保护过我,我们……朋友……”
“如果我再受伤一次呢?”独云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和你一样,我也在压制着自己,一旦受伤,我的大脑就像失控一般,精神力大幅度减弱,杀你的欲望会高涨。”
他指着自己背后的伤势说道:“现在还没好,说实话,我真的快要忍不住杀了你了,爱尔奎特,求求你快点走吧,难道你忍心看着我杀了你么?我会哭的。”
爱尔奎特闭上眼睛,微笑道:“期待和你的下一次相遇,但……或许再也不会相遇了。”她转身离去,人和吸血鬼的生命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就在爱尔奎特跨出一步的时候,空间破碎的声音传来,二人看到一只白色的利爪撕碎空间,向独云拍去。
爱尔奎特一个闪身来到独云面前,第三法空想具现化发动,特殊的锁链绑住野兽的爪子,爱尔奎特使用魅惑魔眼,把躲藏在空间中的野兽拉出来,一爪刺穿了它的胸膛。
“小心,或许……”爱尔奎特回头看向独云,她的魔眼也对独云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