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烟无奈笑着说:“妈妈,连你也以为我忘了思音吗?”
她一愣,思音?原主的记忆里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就是不大清晰。
提起故人,余慕烟眼中浮现丝丝的想念,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余慕柳和绵绵说笑,目光深远,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
“曾几何时,我和思音,也如今日的柳姐儿和绵绵一样,只可惜……”
林未巧还以为这个思音是死了,悄悄去问旁边的秋诗。
秋诗说:“思音姑娘是远嫁出去的。”
她点点头,“这样啊,不是还能书信来往吗?”
“离得远,也就一年一回,后来就成了几年一封信,也不知道思音姑娘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嫁得远,到底是不方便。”
据秋诗说,思音比余慕烟年长几岁,特别照顾余慕烟,二人从小就认识,十余年的交情,已然胜过亲姐妹的。
从余慕烟的神情中能看得出来,是极其思念着这个故友的。
人生短短几十载,眨眼间光阴流逝,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总以为能有再见面的那一日,实则分别那日就已经注明了结局。
余慕烟缓缓开口:“我今年写过两封信去,迟迟不见有回信。她京中的娘家已经没人,唯一的哥哥也外放了,想知道她的处境也难。她从生下棋哥儿,身子就不大好,她只给我报喜不报忧,我都不知道她在那边过得怎样。”
提起这事,余慕烟忧心忡忡的,还说这几日总梦到思音跟自己哭诉,边上的棋哥儿还一直在哭。
林未巧轻拍着余慕烟的肩膀,“夫人,梦境都是反着来的。我们多写几封信过去,总能有回信的。”
出来双栖院后,她默默打了几下自己的嘴巴,她这张嘴真会说话啊,专挑余慕烟的痛处问。
园子里,余慕柳和绵绵荡着秋千,还有晚姐儿几个扑蝶抓鸟的,一群女孩子,笑声阵阵。
笑声传到二房去,此时陆老夫人和丁氏在商议着请亲朋到家里来小聚,就二房的,不大办,就为了庆祝陆裕恒得官之喜。
听到清脆悦耳的笑声,丁氏嗔道:“谁家还在丧期中就笑得这样欢,大嫂是愈发没规矩了,真当伯府成她一个人的了。”
陆老夫人也不满,偏又不能拿余慕烟怎么样,就说:“随她去吧,房里没男人立不起来,想怎样就怎样的。”
大人忙着说事,边上的画姐儿却在跟丁氏发牢骚,说晚姐儿得了宫里的物件,她自己都还没有呢,她不想输给晚姐儿。
丁氏是知道晚姐儿随言微姑姑去看望刘嬷嬷的,说:“这个姑姑也真真偏心眼,同样都是教姑娘的,怎么单独带晚姐儿那个野孩子去,我们画姐儿正经的伯府嫡女却不带,哪有这样的。”
陆老夫人淡淡地说:“大房请来的教养姑姑,当然的向着大房的姑娘。我听说那个姑姑的师父,是大有来头?”
“可不是,说是伺候过大公主的刘嬷嬷。”
“刘嬷嬷?”
陆老夫人想起什么事来,看向身边的杨嬷嬷。
杨嬷嬷说:“不会就是要到颐园长公主府里去的那个刘嬷嬷吧?”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都同时沉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