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康和尔泰哪里敢说出夜闯坤宁宫的事情,只能谎称皇后派人去害小燕子,他们是为了保护小燕子才遭到暗算的。然而,他们的谎言却漏洞百出,根本无法欺骗精明的福伦。
福伦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了后宫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结合两个儿子的话,很快就猜到了他们昨晚的所作所为。他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他们,怒斥道:“你们这两个不孝子!竟然敢夜闯坤宁宫!你们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要是被皇上知道了,我们福家可就完了!”
说完,福伦一时气急攻心,竟然晕了过去。福家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福伦夫人和丫鬟们慌忙上前搀扶,呼唤着福伦的名字,整个府邸都陷入了一片慌乱之中。
在景阳宫的深邃殿堂之中,永琪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碎心掌的余劲在他体内肆虐,如同千万把锋利的刀刃,在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骼间游走,切割着他的意志与生命力。他躺在床上,身体因剧痛而不自觉地蜷缩,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仿佛要以此来抵抗那无形的摧残。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额前的发丝粘连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时而紧咬牙关,时而发出低沉的喘息,宛如一头被困在绝境中的野兽,无助而又绝望。
这碎心掌,本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毒辣武功,其威力之强,远超慎刑司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酷刑。即便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在这掌力之下也难以支撑,更何况是永琪这样自幼生长在皇宫,习惯了锦衣玉食、从未经历过真正苦难的皇家子弟。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楚,永琪的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好几次,他都想要了结自己,以求解脱。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更不能让自己的脆弱被人发现,于是,他只能硬生生地忍着,将所有的苦楚都埋藏在心底,任由那痛苦将他一点点吞噬。
最终,当身体的极限被突破,永琪再也支撑不住,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昏迷。侍奉在他身边的小顺子,目睹了这一切,吓得脸色苍白,几乎要哭出声来。他慌忙跑出寝殿,一路跌跌撞撞,先去太医院请太医,然后又飞奔着去向乾隆皇帝报告,心中充满了对五阿哥的担忧与恐惧。
……
乾隆皇帝在御书房内,正批阅着奏折,听闻小顺子的急报,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放下手中的朱笔,沉思片刻,随后秘密召见了巴朗。巴朗步入御书房,躬身行礼,神色恭敬。乾隆皇帝目光锐利,直视着巴朗,低声问道:“碎心掌,真的有解救的办法吗?”
巴朗低着头,声音沉稳地回答:“是的,皇上,有两种方法可以解救五阿哥。”乾隆皇帝一听,连忙追问详情,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巴朗便详细解释起来,他的声音虽低,却字字清晰:“第一种方法,是由奴才我或者巴图,运用深厚的内力,帮助五阿哥疏通经脉,让血液流通顺畅,从而化解掌力;第二种方法,则是在阳气最盛的正午时分,让五阿哥连续拍打桩木四个时辰,坚持七天不间断,借助阳气的力量,逐渐化解掌力。”
乾隆皇帝听了,不禁有些担忧,眉头紧蹙:“正午的太阳那么烈,要是用第二种方法,那得多痛苦啊?”巴朗却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更痛苦的是,在拍打桩木的时候,还要燃烧牛粪,让五阿哥持续吸入烟气,两种方法一起用,效果才最好。”乾隆皇帝听了,不禁有些惊讶,随即又笑着看了巴朗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那些潜入坤宁宫的贼人,死罪虽可赦免,但活罪难逃,受点苦也是应该的。如果皇后问起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吧?”巴朗一脸阴狠地回答:“奴才明白,定会守口如瓶,绝不让皇后娘娘知晓。”
……
另一边,景阳宫中,气氛紧张而凝重。乾隆皇帝听说永琪昏倒,心中虽有不满,但更多的是对儿子的疼爱。他匆匆赶到景阳宫,一进内室,就看到永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红得像火一样,身上还冒着热汗,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炙烤着。乾隆皇帝的心猛地一紧,怒不可遏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太医们听到皇上的怒斥,都吓得不知所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乾隆皇帝见状更是大怒,声音如雷:“都是一群庸医!朕养你们何用?”过了一会儿,所有的太医都赶到了,他们一起为永琪诊断,忙碌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紧张。
胡太医作为太医院的首席,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向乾隆皇帝奏报:“五阿哥这是被阴气侵入了体内,导致经脉闭塞、气血逆乱、心肺受损。如果不及时疏通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乾隆皇帝一听,大惊失色,连忙命令太医们全力救治,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胡太医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神色凝重地说:“如果是普通的阴气,微臣还能用阳药来疏通。但是这次侵入的阴气非常诡异,黏稠异常,它深深地盘踞在五阿哥的奇经八脉之中,仿佛与五阿哥的生命力紧密相连,想要剥离,难如登天。”
乾隆皇帝闻言,心中一沉,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永琪,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这个文武双全的儿子,一直是他的骄傲,如今却遭此劫难,让他如何能不心痛?他紧握双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未觉。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救回永琪,不能让这个优秀的儿子就这样陨落。
于是,乾隆皇帝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解救永琪的方法。他派出了皇宫中最精锐的暗卫,去寻找江湖中的名医高手,同时,也让巴朗和巴图准备,随时为永琪疏通经脉。一场关于生死的较量,悄然在景阳宫中拉开序幕。而在这场较量中,永琪的命运,将何去何从?所有人都在期待着,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五阿哥,能够重新站起来,再次绽放出属于他的光芒。
景阳宫内,烛光摇曳,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显得格外凝重。胡太医站在床边,眉头紧锁,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绣花的地毯上,悄无声息。他抬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上写满了为难与无奈。“老臣我行医这么多年,还真没碰见过这么古怪的阴邪之病,现在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药才好。”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露出深深的无力感。
乾隆皇帝坐在一旁,身着龙袍,威严的面容上此刻却布满了困惑与焦虑。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床上的永琪,那个平日里神采奕奕、文武双全的儿子,此刻却脸色苍白,昏迷不醒。“天气转凉,人受点寒气是常有的事,怎么永琪就病得这么奇怪呢?”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担忧,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寻求答案。
胡太医闻言,又仔细给永琪检查了一番,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永琪的手腕上,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又听说后宫里最近不太平,心里就琢磨开了。他估摸着永琪八成是夜里偷偷去了坤宁宫,结果撞上了巴朗那碎心掌的蒙面人。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禁一紧,这后宫中的秘密与纠葛,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永琪身为皇子,皇后是他的嫡母,他擅自闯入嫡母的寝宫,那可是大大的不敬、大大的不孝啊!这要是传出去,皇家的脸面往哪儿搁?在场的这些人,恐怕都得跟着遭殃。胡太医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后怕,他抬头看了看乾隆皇帝,又看了看床上的永琪,心中五味杂陈。
太医院里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精明得很,伺候贵人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一点差错。多嘴多舌的,那简直就是找死。所以,胡太医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却不敢轻易说出口。他看了看乾隆皇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仿佛要抑制住呼之欲出的喘息声。
乾隆皇帝见状,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火冒三丈地吼道:“快说!别吞吞吐吐的!要是救不了朕的儿子,你们都得跟着陪葬!”他的声音震耳欲聋,震得整个景阳宫都仿佛在颤抖。
胡太医被吓得浑身一颤,他咬紧牙关,豁出去了:“臣不敢欺瞒皇上,五阿哥这是被内家掌力所伤,这掌法阴毒无比,能让人瞬间心脏爆裂而死。好在施掌的人功力还没到火候,没能一击毙命,五阿哥这才侥幸活了下来……”他说完,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乾隆皇帝的眼睛。
乾隆皇帝闻言,心中一震,他瞪大了眼睛,仿佛要将胡太医的话一字一句地刻进心里。“内家掌力?后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他话刚出口,突然想起了巴朗昨晚说的话。巴朗曾说,他的碎心掌火候还不够,坤宁宫那三个蒙面人都中了他的掌,可以借此机会引他们出来。想到这里,乾隆皇帝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阴毒的掌力,专门攻击心脉?难道永琪就是昨晚的刺客之一……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乾隆皇帝猛地摇了摇头,仿佛要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甩出去。“不,不可能!朕的儿子一向贤良孝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一定是巧合!”他喃喃自语道,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寻求某种安慰。
然而,心中的疑虑却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让他无法安宁。他猛地站起身来,对身旁的李玉吩咐道:“快去把巴朗叫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要斩断所有的疑虑和纠结。
“喳!”李玉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去。他的心中暗自嘀咕:“五阿哥啊五阿哥,你这是在玩火自焚啊!”然而,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迅速地将巴朗带到了景阳宫。
巴朗一走进景阳宫,便感受到了那股凝重的气氛。他跪在地上行礼:“奴才参见皇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乾隆皇帝挥了挥手:“免礼吧,快去看看五阿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与期盼,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巴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