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候,杨宣宣没事做,带着孩子过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年轻的保姆,一个拉着推车,一个拿着大包的东西。她的孩子名叫田田,比珀西大一个月,却长得瘦小,皮肤微黄发青,说话口龄不大清楚,给人一种发育迟缓的感觉。
蓝小瑗弯下腰逗了他一会儿,看到保姆给她喂水,便退让开。杨宣宣本来在吃水果的,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制止:“哎,你怎么又忘了?水有点冷,再兑些温水才能喝。”
“是!是!”保姆像犯了大错,立马去兑。
“不用这样吧?”蓝小瑗忍不住插嘴。
“我家宝宝肠胃不好,不能喝冷的东西。就是水果,我也要蒸熟了给他吃!”杨宣宣看了眼玩得正忙的珀西,撇撇嘴,“你的不一样,早熟,我们邻居三周岁的孩子都没你家的懂事!哎,水土不一样。”
蓝小瑗的冷汗哔地掉下来了。
完全不是这个原因。
杨宣宣生这个孩子时难产,九死一生,放在保温箱里一周。那几天,她怕孩子出事,哭得眼睛都肿了。出院后,恨不能把他捧在手心,永远不放下,稍微风动草动就吓得不行。
陈季玄拿她没办法,只好由着去。
在珀西还只会爬时,蓝小瑗将他放在地上,随便他玩,一周岁时,已经在院子里挖沙子,盖城堡了。可是田田不一样,杨宣宣整天抱在手里,偶尔走几步都怕他累。经常感冒发烧,动不动就送医院挂点滴、吃药。
蓝小瑗已经劝过多次,可惜她母爱泛滥,根本听不进去。
“你是把孩子保护得太好了!这个不给碰,那个不给吃,唉!”她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小手,细不拉肌的,跟小鸡爪似的。
“我这么细心,他还常生病。要是再粗心大意点,还不出问题……”杨宣宣不服气地说,暗白了一眼。
这时,手机铃响了。
蓝小瑗随手接了,听到了一个清润的女声传来,竟然是苏玉夕!她条件反射似的站起,走到了角落里。自她去了美国之后,不久,苏玉夕也跟顾少南撕破了脸,闹得很难看……后来,她一个人去了欧洲旅行,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
“喂,你找我什么事?”蓝小瑗警觉地问。
“好久不见了,想约你出来一起聊聊!”
“不必,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蓝小瑗一口拒绝。
电话那头凝固片刻,苏玉夕忽然阴阳怪气地问:“有个问题,我憋了很久,一直想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妈跟我爸的关系的?”
蓝小瑗心中一沉,不想撒谎,如实回答:“很早了,在我妈从澳洲回来不久,是她告诉我的。”
“可是,我前几天才知道!”
蓝小瑗不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选择沉默。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这个秘密,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骨子里?”她强烈地抗议,带着一种不甘心,“哼,你是不是一直当我是傻子?”
“你想多了!”
“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说了又怎么样,我不觉得能改变什么!”蓝小瑗有些恼火,近乎绝情地说,“我不会承认苏昌正是我父亲,更不会承认你这个妹妹!”
“你……”
电话忽然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