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凝成了雨,才坠落至人间。
那抔雨悉数淋在云时卿的胸膛与腹部,泛着浓而稠的色泽。
柳柒双目空洞,连惯有的温情脉脉也不复存在。
离了水的鱼难免会挣扎,会渴求。
可他此刻已无力再挣扎。
趾头紧绷着,脚背骨线明晰,连腿肚的肉都在发颤。
金铃儿的声响渐渐停止,柳柒的掌心里浸了一层汗,湿腻腻的,什么也抓不住。
颅脑内的空白余韵迅速消散,凤目也恢复清明。
云时卿凝视着他,狎昵一笑:“这么喜欢?”
柳柒羞恼地转过脸,没有应声。
他没想过这两枚金夹竟让他如此丢脸,就算此刻矢口否认,毫无疑问会成为云时卿取笑他的把柄。
但出乎意料的,云时卿并未继续打趣,而是俯身凑近,吻了吻他汗湿的脸颊,温声道:“娘子若是喜欢,我以后常给你用。”
柳柒问道:“此物你是从何处弄来的?”
云时卿道:“此物和缅铃一样,来自蒲甘。都说番邦蛮夷于床笫之道颇有些花样,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寻常。”
柳柒喃喃道:“你和番邦蛮夷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云时卿但笑不语,旋即勾着他的腰把人扶坐起来,身体挪动时,那金铃又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格外刺耳。
“柒郎,上来。”云时卿低头亲吻着他的手指,半是哄劝半是恳求地道。
柳柒面颊燥热,不禁训斥了一声:“你休要得寸进尺。”
云时卿抬眸看他,含笑问道:“不知柒郎想要几寸?又打算让我进几尺?”
柳柒比不得他脸皮厚,耳根很快就着了色。
云时卿继续哄道,“陛下,你就可怜可怜臣罢,它很想你,你忍心让它孤苦伶仃吗?你就咬——”
话音未落,就被柳柒急切地捂住了嘴,男人轻笑一声,眉眼弯弯,喜色乍现。
他探出舌,舐吻柳柒的掌心。
柳柒赶忙松开了手,撑着他的双肩缓缓坐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紧迫令云时卿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精准地摸到那片陷在腰眼里的红梅胎记,如珍似宝般轻摩着。
少顷,他就势倚在床头,将双臂枕于脑后,兴致盎然地凝视着身上之人。
柳柒坐稳后,两颗金铃儿便开始振晃,叮铃叮铃响个不停。
红梅被冰块催发,又着了金夹的道,早已娇艳绽放。
它们傲然立着,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云时卿伸出手,拨了拨金铃,柳柒猝不及防地弓身,嘴里吟音不止。
他掰开男人的手,试图去阻止:“晚章,不要……”
云时卿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反而恶劣地拉扯铃铛。
金夹衔住红梅不放,拉动时,梅朵也似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