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翠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些天她已经听说了些大嫂的事儿,知道她名声不好,说不得这几日睡不好就是梦见以前被别人欺负的事儿。
有大哥在,两人能商量商量,大嫂也能宽心,不然心总吊着,这忙完说不得还没回去就病倒了。
柏苍知晓要和谢烨睡一个客房时也是愣了,偏柏青这个没眼色的还庆幸,“今晚终于少一个人打呼噜了。”
小丰收听得羡慕,洗澡的时候闹着要在客房睡。
李承平把儿子从浴桶拎起来,冷冷道:“那你不得跟小青把炕闹腾塌了!”
见他爹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小丰收便扯着嗓子哭喊,惊动了全家。
柏俭现在作为客房男寝年纪最大的成员,自然是担起了管理职责,劝道:“承平哥,就让丰收跟我们睡吧,有我看着他和小青闹不了。”
柏青也在一旁发誓,“承平哥,我肯定不闹腾,带着丰收安分睡觉。”
有了帮腔说话的人,小丰收这才止了哭声,小手摸着眼睛好不可怜。
得了他爹的允许,伸着胳膊要柏俭抱。
李承平拍了拍儿子屁股将人交给柏俭,威胁道:“敢闹腾,日后就一个人睡。”
闹腾一番终于消停,张家安静下来,看着是皆大欢喜。
可两间客房,光景却是截然不同。
男客房这边,两小人躺在中间叽叽咕咕说话,柏俭、柏松一人一边给两人扇风,不时催促快睡明儿说。
另一边,柏苍坐在椅子上摇扇,谢烨却是四仰八叉霸占大半凉席“摔尸”,翻来滚去甩胳膊撂腿,里衣裤腿卷到了膝盖处,亮出一截白润小腿。
“有心事?”
谢烨歪头看他,白了一眼,“命硬克亲的名声要更响亮了。”
她去谢家帮何氏,文氏能气顺?要是真气出个三长两短,原主命硬克亲的名声只怕更响亮。
柏苍摇头,调转扇子方向帮人扇风,很是笃定,“你担心的不是这个。”
“嘁!”谢烨嗤笑,“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翘起腿,晃悠脚丫子。
见她还在转移话题避重就轻,柏苍直接问道:“我去县里那几天发生了啥事儿?这几天一直睡不好,跟前儿的噩梦有关?”
谢烨僵住,不过一瞬,道:“之前跳河寒气入体落下病根子了,不仅零散地忘了些以前的事儿,还······”大姨妈不来了!
油灯乍然熄灭,黑暗扑面而来,她歪头看去时,只见猩红的灯芯渐渐堙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