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再度愕然,忽然觉得心口有些烫,被少年握住的那只手,也在微微地发着烫。
眼前的人,其实没多少攻击性,看起来很脆弱,精美的瓷器,让人忍不住想小心怜惜,想要呵护,
她在旁人面前或许可以暴躁,可以不耐烦,但其实她从未对少年讲过半分重话。
他这个性子有点类似以柔克刚,恰好天生克她,而她也正好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类型,
可此刻,与他对视,凝视着那双如烟似雾,如梦似幻,却也温软人心的眼眸,言卿却突然有些无措。
“你……”
“言小娘子!!”
突然院外传来一个大嗓门,言卿一怔,方才的旖旎暧昧也好似在刹那消散。
等她循声一看,就见王娘子衣着清凉,正风风火火地从风雪中走来。
只是那王娘子正黑着一张脸,一看就满脸不乐呵,满肚子的不高兴。
“我可真是受够了!你能不能管管小陶那个缺心眼啊?”
“不对,那丫头如今可不缺心眼了,她长了心眼子!”
“整天拿着鸡毛当令箭,能不能管管她啊!??”
也不知是受了多少窝囊气,总之王娘子一开口就跟崩溃了一样,着实是无语无助又无奈,气恼得很。
言卿定了定神,旋即才问:“陶娘子怎么了?”
“呵呵,走!你看看就知道了!”
王娘子伸手一拽,劲儿还怪大的,扯着言卿就冲出了梧桐小院。
而身后的屋檐下,江雪翎望着那二人渐行渐远,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我好像……”
他好像,
总是被留下来的那一个。
如今回想,他看她最多的,竟好似是她离去的背影。
她总是在往前走,而他也总是在原地,
总是在目送她远行。
‘你该学会为自已争取。’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五哥之前对他说的那句话。
江雪翎怔忡片刻,旋即,
“妻主,等一下!”
言卿闻言一顿,旋即徐徐转身,朝他看来。
而江雪翎又是一怔,
在言卿转身回头时,他神色微顿。
原来,只要他开口,她就会为他而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