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江雪翎守在门外,听见屋里水声停了,
又隔了片刻,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江雪翎这才清了清嗓子道:“妻主,您洗好了吗?”
某人生怕他进来伺候,之前热水一进门,就直接把他关在外头了。
当下,房门一开,左手一个桶,右手一个盆,言卿从屋里出来了。
江雪翎赶忙要从她手中接过,可言卿瞟瞟这个脆皮儿,
“还是我自已来吧?”这万一不小心把人累出个好歹来,那多罪过啊,
这一看柔柔弱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且身上有伤,甚至还有几分病气在身上的。
来回两趟,脏水泼了,她处理干净了。
而江雪翎不知从哪儿捧来了一盆炭火,火盆摆在了屋里头,又开着门通风。
言卿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有些无措。
“不如回房休息休息?身上有伤不是吗?”
江雪翎又是一怔,
他看了看言卿,见言卿坐在床边,如今穿的是一件素雅白衣,一头秀发简单高挽,长袖卷上了臂弯,胳膊搭在膝盖上,手里还松松散散的拎着一本书。
她看起来很松弛,眼底唇畔还挂一抹淡笑,那气质是由内而外的平和。
可江雪翎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些恍惚,
因为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
他家妻主……
好像已经一天没打他了?
这情况,以前也曾出现过。
上一回,似乎是三哥过世时,
上上回,是一年前,是大哥过世时,
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她又突然如此的一反常态,
连着一整天下来,没打人,没骂人,
难不成?
“!”
突然,心里一咯噔,
少年悚然一惊。
“妻!妻主??”
“嗯?”
言卿正坐床上翻书,听后抬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