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朱由榔就留在凤庆,组织郎中采摘青蒿,制作药酒。
那些郎中制药经验丰富,根据避免高温这个要求,改进了制备方法,改用晾晒和热风干燥。
他们的方法比文火烘烤方便多了,很快就得到了大量干青蒿。酒也改用双重、三重蒸馏的白酒,提高酒精含量。
李定国每日饮用,病症渐渐稳定下来,身体开始缓慢恢复,七八天后已经可以勉强起床。只是疟疾凶猛,发病又太久,这种伤害不是短时间可以修复的。
这日李定国服药后,精神好了很多,便和开始皇帝商议国事。
“陛下,我的病隐瞒不了多久,再拖下去,恐怕军心有变啊。”
朱由榔点了点头,认为晋王说得不错。
虽然邹自贵、马得鸣等一直在竭力封锁消息,但晋王生病的传闻,已经渐渐在坊间传开。
北线是李定国的铁杆旧部,短时间不会有问题,南线就很难说了。他们本来就忠诚可疑,一点点风言风语,就有可能动摇他们抗清信念。
最好的方法是李定国继续率部前往元江、临安,震慑众将。但此行山高路远,以他的身体状况,肯定吃不消。
“晋王还是好好休息,军国大事,等病养好了再说。”朱由榔劝道。
李定国摇了摇头,认为还是尽早南下元江为妙。
行军是一种姿态,表示统帅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那些传闻都是不可信的。
为国为民,岂可惜身忘义?
朱由榔认为决不能让他继续冒险,思考了一阵,苦笑道:“还是朕去吧。虽比不上晋王的赫赫威名,但天子御驾亲征,想来会有点用处的。”
李定国还是不太放心,觉得天子带兵前往滇南可能镇不住那些骄兵悍将。。
南线和北线不一样,不是秦系将领,就是散兵游勇。特别是贺九仪手下的秦系将领尤为不可靠,很多和皇帝都是有旧怨的。
朱由榔觉得还好。这大半年三战告捷,这个窝囊皇帝,也有点威名了吧?
在他的坚持下,李定国终于同意留在凤庆,稳定北线军心。本部兵马则一分为二,小部分留在凤庆拱卫,大部分则跟随朱由榔南下,经临沧、宁洱出元江。
两百直卫到达凤庆后,朱由榔决定尽早出发,以免南线有变。李定国领衔,邹自贵、马得鸣等均来送别。
“此行山高路远,陛下珍重!”
“晋王珍重!”
朱由榔挥手致意,翻身上马,和吴三省一起率两千精兵启程。
他们沿顺宁河一日到达云县,巡视一遍军备后,弃船南行,三日到达临沧。
一路上遇到好几个新设立的巡检司,对过往茶商收税。走这条路线往丽江贩茶的商人越来越多了,每月都能给顺宁、临沧带来不少商税。
这一带的土司被明军打击了几次,也老实了不少。
他们慢慢发现,卖茶是个很好的生意,收入稳定还没有危险,比拦路打劫划算多了。对过往行商也客气起来。
这个变化在朱由榔的意料之中,但还不够好。凤庆滇红在后世可是很有名的,好好经营远不止于此。
朱由榔一路劝诫那些巡检、副巡检,多花点心思维护治安。商税是要收的,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能只索贿不办事。
十几天后,他们到达宁洱,沐剑声已久候多时。
“陛下,我们发财了!”